“没有,没说什么,爹你就让我跟着你去吗?我就去看看,就在营地伺候你也好啊,四叔的儿子不是也在你身边侍候吗?”赵德秀继续软磨硬泡,两世为人,成天呆在府里的确没意思。
高平之战的时候,四叔石守信的长子就跟在其父亲身边,后来自家父亲见了颇为喜爱,便让其跟在身边侍候。
“学业我也不耽搁,到时候六叔和七叔肯定也会随你出征,赵世叔那么大学问的人,难道还教不了儿子吗?”赵德秀笑意弥漫,把能让父亲赵匡胤拒绝的借口全部说了出来。
“不行,不行。”
赵匡胤依旧雷打不动,继续说道:“别说我了,你连你娘那关都过不了,瞎胡闹。”
“爹的意思是,如果我娘同意了就可以带上我了。”赵德秀抓住自家父亲说话的漏洞。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赵匡胤摇摇头,逆子居然敢给他挖坑,纯粹不想让他今天晚上上床睡觉。
赵德秀昂着头,自顾自道:“也许是儿子愚钝了,反正听着挺像这么一回事。”
“你是不是跟石家那小子约好了。”赵匡胤没有理会赵德秀的威胁,老子怎么能怕儿子。
“哪有?”
赵德秀一屁股坐了下来,嘟囔道:“我就是想去看看,您当年不是也曾离家出游,那时候世道比这乱多了。”
赵匡胤此时没有接话,他年少时确实离家出游过,不过那时候他们赵家可不似现在家大业大,吃穿不愁的。
“主人,宫里有旨意传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名老者从游廊穿过,形色匆匆来到凉亭之中。
父子二人纷纷对视,赵匡胤连忙起身,赵德秀也紧随其后。
“王叔,通知母亲了吗?马上摆香案。”赵匡胤抬脚出了凉亭,问道。
“主人放心,已经通知老夫人了,香案也已备齐。”老者恭敬应答。
三人一路前往府门,和传旨官员互相见礼之后,按照礼制将圣旨迎入正堂,正堂外杜氏和赵匡义等人站立在两旁。
“圣谕。”
随着传旨官员的提醒,赵匡胤领着家眷纷纷行礼,口呼恭迎官家之语。
“大周皇帝陛下,制曰,太尉赵弘殷,忠君体国,实乃朕股肱之臣,呜呼,天欲夺朕之良将,效死疆场,朕如失一翼也。
千古之礼,父死者,子守孝三年,此人伦之道,合乎圣贤教诲,此极也。
风云无常,可恨南人犯边,妄起刀兵,卿匡胤者,事事亲孝于至亲,朕实不忍行此无情之举,然自古忠孝难两全,今国难当头,必思良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朕日夜思劳,忧于国事,曾闻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乞卿身披重甲,痛击南来之敌,以彰天朝威风,亿兆子民感卿移孝事忠之德。
应有司奏请,拜卿定国军节度使,加授殿前司都指挥使,编制行在,听命于君前。
赵氏者,美名至忠,太尉殷妻杜氏,治家严毅,封南阳郡太夫人。媳贺氏,温恭柔顺,行事尽礼,封会稽郡夫人。
赵匡义者,太尉殷之次子也,善通文墨,授供奉官都知。赵德秀者,太尉殷之嫡孙,少有美名,荫补閤门袛侯,钦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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