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梓兮的下一句话,对将问我而言更是晴天霹雳。
“我已经知道了哦,问我,其实你是「穿越者」对吧,平行宇宙、异界的来客。你不是在那场大火中幸存,而是因为那场大火而到来。”
将问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
他无法想象,被识破了真身的自己,在林梓兮眼中失去了姜问我身份背景前置的自己,会变成怎样的形象。
装幼博得她同情的变态?还是雀占鸠巢的卑劣者?亦或是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用过家家游戏玩弄感情的大骗子?
将问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恋人才刚传递到心中的余热瞬间被刺骨的寒冷所覆盖。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去正视林梓兮的双眼,深怕见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变,最后仍是什么都说不出。
太突然了,也太意外了,将问我从没想过这件事会是由林梓兮主动开口。
一次又一次地错失时机,令他怀疑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灵能者的终点是成为自己的「神」,但灵能者本身也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难以克服的薄弱之处,就会因此感到畏惧。
不过奶奶也曾说过:“人会为了爱另一个人而变得软弱,但不用为之羞愧,因为这不是真正的软弱。”
这份因薄弱而生的畏惧,恰巧是「人」能够拥有「爱」的证明。
“为什么,你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林梓兮也察觉到了不对,因为面前的少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远远超出了预计。她原本以为将问我只是不喜欢自己,可到这种程度...即使是她也清楚了——
或许在对方眼里,他们两人间的感情根本就不能用简单的“是否把对方当作是恋爱对象”来界定,它早已是更加深沉,也更加混杂于一体的东西了。
“那...你又是怎么觉得的呢,对于我这个‘域外天魔’。或许,我才是那个导致一切不幸的起点也说不定?”将问我低着头,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过话说到这,林梓兮也彻底明白了。这其实是由于他们两人对于同一件事的不同看待角度,所带来的误差/误会。
她知道该怎么解释清楚。
但只是解释清楚就够了吗?
不好好表明心意的话,想必就会和中道崩阻的理解桥梁一般,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飘忽间走向无可预料的未知吧。
‘这种事情,我才不要。’
全部寄托于「命运」什么的,林梓兮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我!我想抱抱你...以一个‘不合格的姐姐’的身份。”说着,她已经拥了上去。
将问我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反应:“即使,我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年轻?这样回想起来,不觉得恶心吗。”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在我眼里呀...从一开始,从初见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哦,问我就是个缺爱的孩子吧?”林梓兮非旦不动摇,反而是楼得更紧了些,“其实,有一件事我也骗了你,抱歉啊...”
“嗯?”
“那天你醒来后,我说把你保下来了,但其实吧...哈哈,那时我刚才调职来这边,还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呢。只是两三天的时间,只凭我可没法那么快地说动那些审查员。”
“......”
将问我没回答,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自己之所以能轻描淡写地从天使孤儿院爆炸事件里摘出去,主要是身处幕后的姜述在起决定性的作用。
却没想过在那时,林梓兮又曾作出过怎样的努力。
“那天我骗了你。”林梓兮把头垫在将问我的肩上,“其实我是在看到你醒来后露出的那种,像是被遗弃了似的小动物的眼神后,才真的下定决心要保护你。后来我又跑了两个多星期,才终于在除夕放假前给人家说得不耐烦了,通过了我的临时监护人申请。”
“你那是白用功啊。以姜问我的身份,你再跳也影响不到其幕后亲爹的决策。”这句话将问我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重要的,才不是“有没有用”,而是那份虽然莽撞,但却足够热诚且真挚的心。
至于认识身份、相识缘起的“先后”?到了现在——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将问我想明白了,这些别扭的纠结在林梓兮对自己的情感面前,便是些无甚重要的杂音。
他回抱住对方:“我懂了,抱歉,是我在纠结着一些多余的东西。不过,为什么是‘不合格的姐姐’?”
“......”林梓兮说不出话了,到了紧要关头,恋爱经验为零,不如说就连接触异性的经验都极为稀缺她终究是懦了。
“说话啊,林梓兮。”将问我是真的单纯地在疑惑。
而叫出全名,反而搞得林梓兮更加紧张。但人越是紧张,反而就越是可能在极限中作出超越认知常理的选择。
“就是不那么正经的‘姐姐’啦!”
终于,在游戏惩罚的催化下,维持林梓兮理智的那根弦还是崩断了。
“我就是想要继续维持‘姐弟’的关系,又想要跟你发展出超越姐弟的情感啦,怎么样,我这个女人很不害臊吧,哈哈!”
甚至在加速走向崩坏。
“哼,事到如今,姐姐我也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一脸破罐子破摔样的林梓兮双目无神,她双手捧住将问我的脸,呼吸逐渐变重。
但对于将问我来说,这其实是有点转折得太快了。
用灵能暂时地隔开手脚不干净的林梓兮,将问我拄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说真的,他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头地想过这些七七八八。但在经过林梓兮舍身为他挡了一下骨刺的那晚后,反倒真的就没有再往男女的那方面想过。
怎么说呢,因为林梓兮,“姐姐”的这一存在对他而言重要得过头了,所以都不忍心再产生亵渎对方的想法?
‘毕竟憨憨御姐的反差人设可是很稀有的,后者是身材改变不了,可前者要是没了,那岂不是没萌点了?所以林梓兮还是蠢...我是说纯真一点比较好。’
‘等等,这完全想偏了吧,难道我真是闷骚?’
差点想歪的将问我重新开口:“咳咳,我再确认一下,兮姐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有,呃,内方面的想法,对吧?”
以为是被心上人嫌弃了的林梓兮清醒了一些,但仍是坦然地点头:“嗯,抱歉呐,我是个会对弟弟发禽的下头姐姐。”
“呃,我明白了。”将问我说着,放开了对林梓兮的控制。
于是惯性便带着她趴进了对方的怀里,林梓兮又一愣,随即一喜:“问我...你的意思是?”
“说实话,我不知道。”将问我又伸手把林梓兮扶好到身边坐正,
“我不否认,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对兮姐你确实产生过接近于喜欢的‘憧憬’。但不知是不是自欺欺人...或者说后来把你当作是重要的姐姐太久,久到我现在回过神来,都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和概括对你的那份感情。”
“那...就是不喜欢啰?”短时间内的数次大起大落,让林梓兮不免有些悲观。
“应该还是有的吧,作为异性的喜欢。”但将问我的回答是肯定。
“真的?”
“我的权能名叫「强权武装」,持有概念为「自我控制」,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别人表明自己的能力。而我想说的是,我的权能告诉我,这份复杂的感情中的确包含有这么一部分。”将问我的表情很认真,像是正式的告白。
但这么郑重反而让林梓兮感到害羞了,她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在沙发中的姿势,才扭扭捏捏地又问道: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另外...我想再问一下,问我,你穿越过来之前是多少岁啊?”
“啊,问这个吗?”将问我挠了挠头,随即又发现了一个盲点,“不对啊!居然没有对我的名字是否也是假的感到疑惑,那就说明兮姐你得到的,有关我作为「穿越者」身份情报的内容足够详细....嘶——”
联想到中午和邢涵出发前,对方突然扔过来的车钥匙,还有和那辆超级跑车摆在一块儿的花束与信封。
‘又是你,艾妲拉姆·薇薇安!’将问我发现了真相。
林梓兮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示意其回神:“怎么了?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
将问我甩了甩头:“没什么,就是知道了是谁让你得到的情报,这不重要。我穿越时是二十三岁,比兮姐你小一岁。”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得到答案的林梓兮兴奋得拍了拍手。
“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嘛,在年龄上也得是真正的‘姐姐’,这一点也很重要哦!”
“我能理解为,这是一种‘啨趣’吗?”
“是‘坚持’啦,坚持。”
在将问我充满无奈的视线下,林梓兮双手叉腰,很是骄傲(憨憨)。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既然都说开了,那这个,能不能给我解开啊。”
她从领口扯出三瓣丁香外型的特质项链。
“清醒的时候还能忍一忍,但是睡着的时候就会像鬼压床一样呢,还挺难受的。”
将问我看向那条项链,还是没有立即回答:“兮姐你不怪我吗?某种意义上,这可是昨晚我‘背刺’过你的铁证。”
“欸?其实我没有很在意啦,虽然是有点被吓到了,但你是不可能会伤害我的吧?更何况,问我只是拿走了本就属于你的东西而已。”
林梓兮一脸天真地说着,似乎是真的没把昨晚的事情放到心上。
“哈——结果又是我多想了吗?”将问我长呼出一口气,“抱歉,是我的问题。总之,会补偿兮姐的。”
“嗯?!什么补偿,现在吗?”
“对,你不是嫌项链的压制效果太难受吗?”
“对,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的能力,真正的效果是对「灵魂」进行主动改写,以复制他人持有的概念为已用。”将问我突然开始又解说起了自己的能力。
林梓兮觉得奇怪:“哦,怪不得问我你有那么多能力...等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当然是为了体现我作为兮姐你的‘老师’的权威性。”将问我说这话时,露出了有些恶趣味的笑容。
林梓兮更加奇怪了:“你的意思是,昨晚你把我的「理解」给复制走了?等等,你这个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准备好学会飞翔了吗?”将问我打了一个响指。
“喂,你等等!!!”
林梓兮猜到了将问我想要做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水波状的“门”已在脚下出现。
下一秒,她眼前的景象一变。
宁静而高远的夜空,不,应该说是宇宙的深邃出现在眼前。紧接着,无比急促的气流在沿着身体的轮廓将她包裹,于无形中裹挟着她,叫她放弃对地心引力拉扯的挣扎。
三万米的高空,林梓兮找不到月亮。
在星球远方的地平线上,视线的尽头之处,煌煌大日露出了弧状的一角,迸发出无限的烈光。看着那宏伟的光,林梓兮的思考陷入了迟滞,就连体内的灵能自动适应了同温层的寒冷与缺氧都没能发现。
待到厚重的云层从背后打过,缓过劲来的林梓兮才手忙脚乱地,在不断的加速中体会到了失重感与坠落感。
身体下意识地抖动,更是让她在强风的吹拂中不可抑制地变成了面朝下的状态,而从高空直视地面的落差,也终于使她的意识全部回归。
“呜哇哇哇——”
林梓兮想要尖叫,但在急促的空气流灌入气管与肺叶中后,她不得不强行中止了这项生理反应。
内心中,对于高度的恐惧面积也随之以指数级扩大。
“别怕。”但也正是这时,将问我牵住了林梓兮的手,给她带来了一些安心感。
只不过,和姐姐的狼狈不同,弟弟与其说是也在坠落着,不如说他是悠闲地躺在半空,以一个随意而懒散的姿态作陪。
“仔细想想吧,就算兮姐你真的砸下去了,只要在落地前花个一秒钟把对「力」相关的理解Buff加上,那么就算再高一倍也不可能伤到你。”
就是被偏转走的动能可能会破坏环境。
“哦!好像也是哦!”被提醒的林梓兮找回了一点冷静与从容,当即想要读个权能术式。
但将问我又拦住了她:“为什么那么急呢?既然都知道不可能出事了,何不把注意力放在享受上?”
“欸?”
说话间,又是几道云层从两人的身边掠过,随着高度下降,地面上的城市模样逐渐清晰,林梓兮实在是难以放松。
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教学开始了——
“「概念·理解」是一种典型的,自然精灵们用起来要比灵能者更顺手的力量。对于亚人种们来说,那份没有权能外壳包裹的概念,正是流淌于全身上下、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其存在的天然之力。”
“如果说灵能者对于能力的开发都是经验派,那么自然精灵就全都是感觉派。”
“前者更注重应用,把少开发成多;后者则相反,他们想要把尽可能多的感触转化为实际的出力,可要难得多。”
“但我也说了,「理解」是更注重感受的。”
“所以...兮姐,想要真正地不依靠外物去速成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学会‘感受’是最好的办法。”
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的坠落过程当中,将问我不受气流影响的话语清晰地传达到了林梓兮的耳边,而随着她开始专注于话语的内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散去。
她得以去关注更多的东西。
身边,无拘无束的狂风驰骋着,无垠的天空亘古不变。
云层,飞鸟,还有载着人群跨越这一切、迈过遥远距离的钢铁之翼。
脚下,渺小却密集的楼宇,开拓在广袤的原野山脉中。
人类,还有人类赖以生存的工具,将社会的概念钉死在了原始之上。
林梓兮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
人之于自然的渺小,还有人以自身力量征服自然的信心以及勇气。
“只是‘学习’是不够的。系统性的总结知识,是为了让你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到你所在世界中的一切常理。但想要真正地去理解它,你得试着放空自己,不要去‘看’,而是去‘感受’。”
“人有五感,灵有六觉,而理解的真正意义,在于‘存在’本身。”
将问我放开了林梓兮的手,但对方并未失衡,而是渐渐地,降落的速度减慢了。
在持有同种力量的弟弟的引导下,姐姐终于抓住了始终求而不得的那一抹灵光。
林梓兮悟了。
其实这就和她曾经觉醒灵能时一样,正确的答案她早就作答过一次了——
不是强求,而是放手。
所谓的「理解」,不是去侵入他人的范围,试图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道路调整至同一步调。而是在见证过后选择放下,尊重彼此间的不同与相同之处,肯定共通,又坚持独特。
在那之后,你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正如同活着本身并不具有意义,「理解」本身也不该被赋予具体的含义。
它本就是用来形容两个人的交互。若是以个人的角度去主宰、定义它,那么越是选择强求交互的统一,反倒越是会距离它更远。
存在的过程即是见证的过程,而在见证之后,能坦然地选择放下便是理解。
随着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互相理解的达成,即使他们仍是一个群体中的不同个体,也一定能构建忽视物理距离的紧密联系。
而对于持有这份力量的灵能者来说——
在理解了这一点后,在见证了自己、又选择放下刻意后,世界便会回应她,与其建立虚而不断的关联。
重力不再束缚着林梓兮。
她能感受到,自身与风、与空气、甚至是与天空都相连到了一起,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她向前一步反握住了他的手,与其一同背靠晴朗的星夜。
城市的霓虹被踩在脚下,化作另一片人造的星点背景,此时此刻,林梓兮与将问我便是这颗星球上最自由的人。
“学会‘飞翔’了?”将问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林梓兮也是露出笑容:“意外地很容易嘛。”
“很会说大话呢,那要试着比拼一下遨游天空的速度吗?新人。”
“才不,别真以为我傻。”
“有奖励哦。”
“什么奖励?”
“你赢了我就亲你一下,怎么样?”
“喂!”林梓兮感到羞恼,因为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试试,“这种话,应该是女生这边来说才对吧...”
“那算了?”
“那、那我又要记仇了!姐姐我现在对弟弟的‘背刺’生气了,一码归一码,物质上的补偿有了,目前还差精神上的补偿。”林梓兮立马开始耍赖。
将问我无奈:“无师自通啊你。”
“总之...唔——”
林梓兮还想说什么,但唇上传来了颇为新奇的触感,中断了她的全部思绪。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已经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身旁的将问我没有看向这边,而是拿起了手机在刷贴吧,仿佛无事发生。
‘难道都是幻觉?’
伸手摸着嘴角,柔软的温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林梓兮莫名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不等她确认,客厅通向主浴室的走道传来脚步声。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林梓兮循声望去,看见了头发湿漉漉的将灰正领着莫九九去拿吹风筒的背影,这才安心地转过头。
然后视线就和将问我撞个正着。
“你害我变成渣男了,姐姐。”将问我放下手机,意思是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应该是你欠我。”
林梓兮的手指此时还放在嘴唇上“回味”着,听到这话,她的脸颊瞬间变得和雀儿山公园的吗喽屁股一样红。
“你...我...”该轮到她支支吾吾了。
而将问我在亲上去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多就是才刚亲完一个又亲另一个感觉有点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彻底黑化成了决心要开后宫,使所有人获得幸福的渣男了,心理承受力那是翻倍地上升。
所以将问我现在颇有余裕:“话说回来,跟我爆了就是班长给兮姐你的惩罚内容吗?”
“...不是。”
“欸?”
林梓兮给出了一个出乎将问我意料的否定,她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吹风筒的声音足够大,然后拉起将问我,拽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反锁。
她念叨着什么,听不清,但将问我知道听不清的原因是对方在读言语系「术式」的条,而这个术式的效果是...隔音?
某人隐约猜到了什么,心理承受力又不太够了。
放完术式的林梓兮背靠着门,没有开灯。
“兮姐,为什么...不开灯哇。”将问我试探性地小声问道。
“大冒险的内容是...”林梓兮在黑暗中走近,眼中带有极具压迫感的微光,“推倒你。”
将问我慌了,这不对吧,不是说好的事不过三吗?
“喂喂喂,姐,我滴姐接!这、这不急吧,至少先洗完澡,或者等到改天只有我们两个在家?”弟弟试图延缓触发cg的时间。
但不合格的姐姐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毕竟,是不得不做的惩罚内容呢。”
“不是说不能违背个人意愿吗?”弟弟还在试着挣扎。
但姐姐的不合格程度已是远超想象:“对啊,这就是我想要的。”
悉索的布料摩擦声在一片静谧中格外突兀,无光的房间内,两人的身影逐渐重叠,即将达成另一种层次的互相理解。
“等等!!!”
“又怎么了,凑弟弟。”
“别脱裤袜,我明天回来再给你买条新的。”
“啊?”
“我现在承认自己是闷骚了。而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明明封面以穿着裤袜为卖点,进了正戏却脱掉的情况,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诈骗。”
“....”林梓兮不知道说什么了,但还是遂了将问我的意。
但两人都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门外,将灰默默地把耳朵贴到了木门上,旁边是捂着脸、感觉脚趾能扣出三室五厅的莫九九。
“你...你在做什么啊?”莫九九实在受不了了,扯着将灰回到客厅。
而将灰则是满脸无所谓:“听墙角。”
“原来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啊!”莫九九彻底蚌埠住了。
见将灰又歪着头露出一脸疑惑,似乎是在问“难道你不想听吗”的表情,莫九九在羞愤之下一咬牙,头发也不擦了,当即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冲出玄关。
“我去拖住她们,你让你哥快点结束,真是的!这都什么事啊!!!”
将灰看着莫九九慌忙跑路的样子,头歪得更斜。
“奇怪,明明这次就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机会了,为什么不珍惜呢?”自言自语罢,将灰又蹲回林梓兮的房间门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等待。
而不出灰宝所料的是——面对初次作战,甚至还是突袭条件,不太可能知道用权能作弊的林梓兮会很快地败下阵来。
还不到半小时,房间内的震感便趋于平静,确实是短了点。
“林梓兮,杂鱼。”
房间外的将问我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便拿出了特质匕首,借用「切断」的力量划开门栓。
床上,背着门的将问我在看到门缝的光亮照过来后,瞬间觉得自己心跳速度凭空增加了一百,都快要蹦出胸腔了。
他回过头,只见一只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灰,何时来的?”
将灰也是没有回答,确认林梓兮已经变成圈圈眼昏过去后,她直接掀起被子将其裹成卷推到了一旁。
然后就骑上了某个身份从“弟弟”自适应转换到“哥哥”的渣男,向下伸手,抓住了未来。
“轮到我了,尼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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