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箴摇摇头道：“还未曾知晓。”
“唉……”宋明德叹息一声。
有那么一瞬，杨箴仿佛把他看成了孔铎先生。
“无论明德先生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剑宗都会提供帮助。”杨箴说道。
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一言不发的曹子意突然跪下，震的地面一颤，然后他重重地叩下头。经过无尽的痛苦挣扎之后，他选择将昨日所知晓的一切全盘托出。
“溪风镇那一趟，曹门派去的人，曾取得眠月解。”
“但是他们未曾带回曹门，或者说他们带回了曹门，却用法阵把眠月解隐藏在了我的身上。”
曹子意拼命地摇着头：“这一切我并不知晓……”
他抬起头痛哭道：“是我把眠月解带到了书院，招引了六欲天的袭击。”
他再次重重地磕下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顾显一愣在原地。
他想起溪风镇之行，想起死孩子沟里发现的曹门玉佩。
他似乎回到那一天，在他们被夏侯烈打倒时，曹元庆正在寻找眠月解。
在他们把陈罪带上紫阳飞舟时，眠月解早已被曹门的人取走，或许曹门的人曾在某处，望着天空上疾驰而过的飞舟，若是当时顾显一不那么急着带回陈罪，而是向下望一眼，也许便会看到他们，看到眠月解……
如果当时，自己曾向下望一眼，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眠月解在哪里？”顾显一问道。
曹子意不敢抬头，泪如潮水，混着他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淹没了他叩首的地板。
“我交给了曹门。”
顾显一一把拽起他，额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瞪，怒斥道：“你知不知道眠月解能控制魔染！能控制魔！”
“我……”曹子意看着他，血泪与痛苦使他的脸无比扭曲。“可是……那是我家啊……”
顾显一一拳砸在曹子意的脸上，把他打翻在地，接着上前一步，伸手抽出长剑。
剑刃在曹子意的脖颈上颤动，终究没能砍下他的头颅。
顾显一深吸一口气，止住颤抖的手，平静地对曹子意说：“滚，滚出书院，滚回你家。”
曹子意爬起身，再次下跪叩首。“对不起……”
“显一，算了，子意也不是有意为之，曹门的手段，实在可恶啊……”宋明德按下顾显一的剑，却没看一眼曹子意。
赵连城皱着眉，突然问道：“眠月解……真能控制魔？”
“嗯。”宋明德轻轻点头。
此刻的宋明德，似乎突然从中年步入了老年，就这样潦草地度过了一生。
李心之忽然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缓缓说道：“那岂不是说，凭借眠月解，能操控一支妖魔大军……”
“天魂和尸狗都已经……”赵连城没再继续说。
天魂已死，尸狗封印，魔染早已荡然无存。
“万一呢？”李心之看着他。
宋明德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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