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大人您的心意已决,那就按照这主簿说的来做吧。”法海看着那神情冷峻的临安城知县,知道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个“外人”终究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不是他不想继续说什么,而是因为不能继续往下说了。
否则,他和这临安城知县一旦争吵起来,后面可能就会出现不配合的现象,凭空放跑了那两只妖孽。
毕竟,这临安城的父母官,都直接一锤定音了,他一个外来的和尚又该如何反驳。
更何况,那主簿说的也对,不一定非要将主战场放到临安城。
法海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决议,完全是因为他不信任那两个蛇妖,常言道,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两条野性难驯的妖孽。
他害怕这两条蛇妖一旦到了绝地,就会拿这临安城内的平民百姓来要挟他。
曾经的法海,在和他师傅捉妖的时候,就面临过这个问题,而他也做出了一个有违世俗道德观念的决定。
不过,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没有任何错误。
直到遇到沈百炼、以及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说实话,此刻的法海,对于临安城知县的不配合,他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些怒气,因为自从他当金山寺主持以来,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这大宋境内,就连那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对待他,都得和和气气的,一切的捉妖行动,都是配合不已。
到了这临安城可倒好,处处受阻。
不但有一个冥顽不化的许仙,即使他的心里隐约知道了自己的娘子是蛇妖,但是仍然贪恋富贵,不愿与之离婚。
还有一个李公甫、沈百炼,在这之中处处作梗。
临安城知县倒是玩的更好,配合到一半,突然就不想继续配合下去了,置这临安城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的生命安全于死地。
佛讲究一个静字,但是一众佛陀之中,也有着怒目金刚的存在。
今天这一遭,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法海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波涛汹涌的怒火平息下来,然而他的怒火却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平息下来。
反而是越想越气。
他倒是不明白了,难道这临安城知县头顶的乌纱帽,还能比那临安城内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的安危更为重要?
然而,法海不知道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谢谢法海大师的谅解。”临安城知县瞥了一眼怒目着的法海,内心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天打下来的好感度,到了现如今,算得上是全部作废了。
不过,相较于法海大师的好感度,还是他的官位更为重要,毕竟即便是法海见皇帝,也不能像是邻里窜门那般简单。
更何况,他的政绩摆在这里呢。
即便是这临安城的居民都因为这一次的妖灾而死绝了,那和他这个知县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怪就怪这法海大师,非要将捉妖的主战场,放到临安城内部。
总而言之,这场灾祸属于人为制造的天灾,和他这个知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也是一众受害者中的一员。
他也有冤屈要伸张!
“但其他方面的帮助,法海大师您尽管提,能满足您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满足您的要求。”话虽如此,但不到最后时刻,临安城知县还是不想彻底和法海撕破脸皮,随即便腆着脸继续说道:
“我们县衙内部的沈捕头,那可是一把好手,如果法海大师您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就好……”
法海闻言,看了一眼冥顽不灵的临安城知县,冷哼了一声,随后也不想和对方再继续说什么,随即便猛然拂袖而去。
不想与他继续交谈就直说,何必要眯着眼睛看人呢?
还提沈百炼?
对方都明确的说明白了,沈百炼既不会插手他捉拿小青和白素贞,同样的也不会再继续帮助小青和白素贞。
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伤到那无辜的孩子。
说实话,在法海看来,许仙和白素贞两人的孩子,并不是无辜的,而因为他是人和妖的产物,生来就带有原罪,更应该被人道毁灭。
不过,既然这是沈百炼提出来的附加条件之一,法海为了让沈百炼不插手,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等到此事完结之后,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妖孽之子接到拐到金山寺中去接受佛法的洗礼。
原因也很简单,不知为什么,法海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沈百炼已经“命不久矣”。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一般的天人境武者,少说也能活个三百年之久。
而沈百炼现在才二十多岁,在武道一路上,还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甚至有望领悟到一丝的力之法则,以武入神,登临武神之位。
寿命可期。
但是,法海这一次,一如既往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一直以来,在他的捉妖生涯当中,他的直觉曾经救过他许多次。
不过,此事还需要从长再议。
毕竟,沈百炼的寿命短时间还不会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原因消耗殆尽。
“大人,法海大师已经走了。”主簿看着那还在言语着的知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了一下对方。
老是这么自言自语也不是个办法啊,万一被人看见说不定又得传出什么谣言呢。
毕竟自从端午节那一日之后,雄黄酒不仅没有起到任何驱邪的作用,反而是最近一段时间,临安城之中的怪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嗯?”临安城知县闻言,猛然间就睁开了眯着的眼,三步化作两步,小跑到了大堂门前,探出头,待看到那个黄色的背影之后,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关至此,算是已经过去了。
“大人,你何必要对着秃驴那么和气呢?要我看,他这样在公堂上对待你,即便不斩了他,也得关进大牢里反省几天。”主簿义愤填膺的说着。
“哦?”临安城知县闻言,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双手背在身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看似老实巴交的主簿,讥讽似的说道:
“真是几日未见,如隔三秋啊,我没想到最近几天你竟然变得这么勇,这么着,我给你权利,你去将那法海大师送进大牢里面反省几日。”
“啊?”主簿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张大了嘴巴,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临安城知县。
他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过个嘴瘾而已。
要是他真的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敢于对法海动手,早就趁着法海还在此地的时候,唤人将其拘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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