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承认,这一刻她矫情了。

而且还是非常过分的矫情。

跟现代时的她相比,现在的她越来越孩子气。仿佛褪去成人的稳重,回归少年时的率真随性。

特别是在谢远辞面前,越来越爱作。

明知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但她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这会,她原本没想跟谢远辞撂狠话,但委屈的情绪来势凶猛,让她控制不住。

伤感情的话,愣是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没有凶你,”谢远辞声线清冷地申明,“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 我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但就是不能说不过这样的话。”

江暖转头不说话。

不想承认这个情绪化的人是自己。

谢远辞看出她的别扭。

轻叹一声,从身后抱住她。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该惹暖暖宝贝生气。给宝贝赔礼道歉,宝贝要怎样才能消气?”

人往往是这样。

谢远辞若不低头,非要跟她犟嘴讲道理,她能理直气壮地列出数十条。

但谢远辞此刻无条件的道歉,反而放大了她的委屈。

她红着眼睛看向谢远辞,“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那是陌生人才会的,我不想跟你当陌生人。”

“好,以后不连名带姓的叫,外人面前叫你媳妇,私下相处叫你宝贝。只当最亲近的人,好不好?”

“你现在说的好听,可有一天你会烦我的对不对?”

“不会,”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又去院子里打了盆水给她擦脸,擦手。

最后亲亲她额头,向她郑重承诺,“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这辈子都只有你嫌弃我的份。”

“哦,”江暖点头,在谢远辞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时,她语出惊人的表示,“我困了……”

这情绪真是来的快,去的更快。

谢远辞无奈地摸摸她头,“困了就睡,我在屋里陪你。”

安全感回归的江暖,瞬间秒睡。

谢远辞坐在床边,任劳任怨地替她打扇子。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模样,才想起忘记跟她说假美白霜的事了。

下午江暖睡醒,家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隔壁缝纫机发出的声音。

江暖踩着拖鞋去隔壁。

“三嫂你醒了,”看到她来,正忙碌的谢远晴看到她立马停下手上的事,起身往院里走。

“三哥在井里冰镇了甜瓜,我去给你拿。”

“好!”

江暖说着去小房间找邵若惜,发现屋里根本没人。

她扬声问谢远晴,“我那朋友呢?”

“若惜姐醒来有些无聊,四哥和金宝银宝就带着她去小河里捞鱼了。”

“哦,那你三哥呢?”

“快双抢了,地里活多,大队长在广播里提醒大家别偷懒,还特意点了三哥的名。说他最近请假太多,再不去到时候分粮怕是不好看。”

林富贵特意当众点谢远辞的名字,若说没有私人恩怨在,江暖都不相信。

不过就林家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情况,林富贵除了在广播里过过嘴瘾,也不敢有别的大动作。

所以江暖也没多想。

拿着谢远晴递给她的甜瓜,靠着门框一边啃,一边打量谢远晴正在做的衣服。

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请问这是谢远辞家吗?”

江暖抬头,正好对上方世安往里打探的目光。

江暖惊的甜瓜都忘了咬。

是她起猛了吗?为什么会在家门口看到方世安?

“辞嫂!”

方世安扔下自行车,飞快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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