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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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英子最后说出的词语如同有魔力一般,路德维希感觉头突然剧痛了起来,像被一把铁锤重重抡在太阳穴上……无数带噪点的画面呼啸着从海马体里涌出,久远到已经失去了颜色。

路德维希忍不住单膝跪地,用手支撑着才勉强没倒下。而就在同一时刻,亚当已然完成了从防御到攻击的转换,那柄处于破碎边缘的长刀也变了,每一道裂痕都在无声无息地燃烧,仿佛有来自地狱的硫磺火附着其上,不能动摇。

宫崎英子脸上的震惊在极短时间内就恢复如初,暗沉下去,面对这来势汹汹的进攻,她却抛去了一切防御姿态,回以最极致速度的刀光!

遥远的地平线上,宛如是两束彗星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相撞……最后一刻谁都没有退缩,利刃撕裂肉体的声音是如此清晰,落在路德维希耳中不亚于陨星坠地的绝响。

他立刻挣扎了起来,但此刻呈现在他脑海中的却是另一场战争……无尽的荒原上,仿佛是混沌未开的创造之初,铺天盖地的黑色与白色骑兵团呼啸着冲向彼此,背景中闪烁着巨兽和战船的轮廓,划破天际的震天轰鸣就来自于秘银城墙前竖起的青铜巨炮。

路德维希猛然睁开充血的双眼,像是溺水者从湖中央醒来,高高仰起头,等到脑中闪回画面逝去之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风撞到了他脸上,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有些恍惚,仿佛幻梦未醒。

画面从他背后向前穿梭,宫崎英子和亚当保持着前冲的姿势静止不动,红刀与樱刃分别嵌入了对立者的胸腔……微风乍起,像是在送上一曲悲壮的挽歌。

“你的果实是……永生?”亚当机械性的抬头,发问。

浮在宫崎英子胸口处的海螺陡然增大了上百倍!就像一个充水膨胀到半透明的橡胶玩具,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樱色的刀刃看似已经击中了她,但实际上接触到海螺的部分凭空消失了,宛如魔术般从她身体中穿了过去。

“愤怒,诞生于暴力的原罪……”

不死斩从亚当的胸膛拔出,狭长的切口却只流出一抹赤色,随后同样被温和的火焰燃起,抹去存在过的痕迹……这份不属于人世的自愈能力反复出现。

“我失手了,没有刺中你的心脏。”宫崎英子挥刀“血振”,指尖沾染些许鲜红。

“我知道,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但我愿意一次次尝试,哪怕付出的代价是重新沉睡于冥渊地底!”

宫崎英子再度摆出攻击姿态,额前三千青丝飘舞,她的神情十分淡然,只因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她本就立足于不败之地。

而在此时,亚当的视线却偏转了一下,这一下没有逃脱宫崎英子的眼睛,当她紧跟其后也把视线转向同一方向的时候……她看见了路德维希。

宫崎英子意识到了什么,当然……她知道亚当比他更先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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