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帝君自己则留守中央戊己台。各位帝君领命前去,执掌镇守。随后,中华帝君与海潮圣人一同跨上坐骑,来到中央戊己台,将台上一切幡旗放在一起,脱下朱履,摘去金冠,用白芨、朱砂画了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用三昧真火将符咒化为灰烬。他命令海潮老祖将三百三十四杆旗幡全部拉起,高举金如意,朗声道:“列位星宿速降!”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响起,台前已站立了无数神将,齐声问道:“帝君差遣吾神等,何处施用?”中华帝君道:“无事不敢冒渎尊神与众位星君等,只因南极老祖与孙膑等,现在临淄逆天行事,今日贫道摆上这座万象森罗阵,借仗众位帝君之力,镇守这座森罗阵。若有敌人进阵,全仗星君众位等神力,不许疏放敌人。如有不遵者,即送至无极真人处治罚。如遵旨,贫道自有所奏闻。”
众神齐声应是,各领各的旗幡站立。中华帝君忙念动收光咒,将诸神掩住法体,然后与海潮老祖一同跨上坐骑,驾云来到天门台。他书符念咒,只见绿云交错,落将下来无数神祗。这正是:
到来四女一时同,
日月星辰下九空,
道教无门法力大,
满天列宿在胸中。
四位功曹和四位神女,伴随着日精月华的光芒,迅速来到了台前,恭候中华帝君的法旨。帝君迅速嘱咐了一番,他们各自归位,站在各自的幡帜之下。
中华帝君随即驾起仙鹤,腾云直飞地户台。台上灵符燃烧,幽冥灵神与阴兵阴将纷纷现身,他们听从帝君之命,镇守地户台。他又飞到雷轰台,邀请了五雷神在此镇守;到风磨台,请了风神坐镇;到水绝台,水神接令;到火焰阵,分火星君领命;到山障阵,五岳山神应召;到困泽阵,金龙四大王率领水草神兵前来。
一切安排妥当,中华帝君转向海潮圣人道:“有劳老祖在天门台森罗阵等候,若有敌人闯阵,还望借助你的法力,与众位灵神共同困住敌人,切勿让他们逃脱。”
吩咐完后,中华帝君驾鹤飞至外围,召唤章邯在东门迎战。他嘱咐章邯,敌人可能有仙法,因此应用污秽之物攻击,以限制其腾挪变化。他又命令赵高镇守南门,英布镇守西门,彭越镇守北门,都要携带污秽之物。
布置完毕后,中华帝君再次驾鹤飞回中央戊己台。他掐指一算,念动真言,瞬间请下一位尊神。只见这位尊神身穿鹅黄袍,腰间系着通明红玉带,手持三尖刀,胯下白虎马,威风凛凛。
中华帝君一见,立刻躬身陪笑道:“昔日全仗杨元帅的神犬破了南极的削花金刀,我尚未致谢。今日再次劳烦尊神镇守森罗阵的东方。待功成之日,我必上报天庭,记你大功。”杨元帅领命,金光一闪,便来到阵地上镇守。
接着,中华帝君又请了温元帅镇守南门,丧门大元帅镇守西门,赵元帅镇守北门。一切安排妥当,他才戴上冠帽,穿上朱履,再次驾鹤在阵中阵外巡视三遍。
此时天色已近四更,他在仙鹤背上拘来了山神土地,命令他们率领山精石灵在城墙外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越墙逃脱。如有违抗,即刻贬罚。
然后,他请天罗神在云端放下天罗,又请地纲神在地面布下地纲,以防南极和孙膑等人腾空进入。一切准备就绪,他才回到中央戊己土,施展神功。
这正是:挖坑就地等虎豹,漫天撒纲打蛟龙。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南极与孙膑等人的到来。
中华帝君布下万象森罗阵,咱们暂且不提。却说南极、孙膑等人各自回到文华殿,齐襄王已经为他们准备了素食宴席,庆祝他们的胜利。大家一番欢声笑语,谈论着战斗的经过,直到齐襄王告辞离去。众仙一直欢聚到三更时分才散去,南极和孙膑便在文华殿打坐休息。
南极对孙膑道:“临淄的洪福将尽,而西方的秦始皇气运正旺。今日我们虽然与海潮一战得利,但终究不能逆天而行。明日,我约个人来与他们讲和,到时候大家体面地各自回山去吧。”孙膑道:“弟子岂会不知,只是万般无奈。待我上吴桥葬了母亲,就把临淄的事全部抛在脑后。”两人说话间,天已交四更。
由于临淄城内有了高人坐镇,因此不怕奸细混入,三更半夜也不用关闭城门,随时有人出入。这时,一个旗牌来到文华殿正中跪下报道:“东北角上,到了四更时分,突然升起一阵红光,至今不知是何原因,特来禀报,请指示如何处置。”孙膑闻言微微点头,那个旗牌便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孙膑随即对南极道:“老祖,刚才蓝旗来禀报说,东北角上起了一阵红光,其中定有蹊跷。老祖何不与弟子一同去看看,究竟是何吉凶?”南极老祖道:“言之有理。”说完,两人便走出殿外,自有当值官员在此恭候。一见两人出来,便吩咐备好坐骑,南极跨鹤,孙膑骑牛,迅速来到临淄城上,同时叮嘱不得声张。
两人站在城垛内,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前方。只见红光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孙膑道:“老祖,您看到了吗?那里面影影绰绰,似乎有二三十个高台,旗幡飘动,数量众多,似乎各自占据了一定的方位,看起来像是一个阴罗阵的布局。布局十分紧密,威力非同一般。他们应该选择在西北乾天布阵才对,为何偏偏选在东北角的艮地上呢?”
南极道:“你注意到那一带土岗了吗?其中必有深意。只是,我们不知道这土岗的名字。”孙膑立刻叫来城上的士兵询问,得知那是无极岗、落孙坡。两人听后,默默点头,无言以对。
南极道:“大将用兵,最忌犯地名之忌,此乃相克之兆。看来他们是特意选择此地来对付我们。此战恐怕难以应对,也许是天数如此,我们且回殿再议。”此时,天已交五更,众仙也已收功,纷纷上殿参见。
殿内灯火通明,白鹤童子在一旁打盹。东方朔笑道:“你倒是逍遥自在,睡得真香。”毛遂笑道:“你一定是想学我的武艺,所以才睡得这么香。”王禅笑道:“你有什么武艺值得他学的?”毛遂道:“说不定晚上去做贼,就没空睡觉了。”王禅笑道:“真是厚脸皮,还自己夸自己。”毛遂道:“你看,只是说句笑话,你又骂我了。”说完,他摇摇摆摆地上了文华大殿。
来到白鹤童子跟前,由于毛遂身材矮小,够不着童子的头,便在脚下拍了拍,伸手拧了一拧,却不料正拧在了脚筋上。白鹤童子哎哟一声,一脚蹬出,毛遂没防备,被蹬了个趔趄。众仙见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鹤童子忙睁开眼,见是毛遂,有些不好意思,忙上前扶起他道:“真人,多有得罪,我一时失手,请勿见怪。”毛遂起身,整了整帽子道:“好家伙,这一脚真厉害,等会儿见了老祖,非要告诉他打你几下不可。”白鹤童子笑道:“真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在这里打瞌睡,你为何要过来拧我一把?你也有过错呢。”
毛遂笑道:“你这呆子,晚上为什么不睡觉?天都快亮了,你还在这里打瞌睡。”童儿道:“你不知,昨晚三更时分,有旗牌来报信,说东北角上起了一段红光,老祖和孙广文便去看,直到现在才回来。”众仙纷纷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不通知我们一同前往?”毛遂笑道:“若是上阵厮杀,自然会用得着我们。但这次红光出现的地方,定有玄机,所以才不让我们知道,怕我们沾了他们的光呢。”
正说间,南极老祖与孙膑飘然而至,众人随之一同进入殿中坐下。毛遂见南极老祖与孙膑面带忧色,不禁好奇问道:“你们刚才去看了什么?为何回来都面带忧色?”南极子叹道:“方才你不是说,红光之处必有蹊跷么?你猜得没错,人家正在筑高台、设火炮、密布阵式,意图困住我们。”
毛遂闻言,哈哈大笑道:“掌教道法无边,纵使他们布下什么阵,又怎能奈何得了你?他们最多只能请来一些神将,试图拦住老祖。即便他们有镇物法宝,也难以伤你分毫。你们何必如此忧虑?”
南极老祖眉头微皱,问道:“你笑什么?”毛遂摆摆手,神秘兮兮地说道:“掌教不必担忧,我有一计,或可化解此困局。”孙膑闻言,好奇地问道:“毛真人有何妙计?”
毛遂得意地笑道:“三哥,你我都清楚,他们布下此阵,无非是为了争强好胜。我只需出面,请人前去求和,表示我们愿意送回真人,让掌教老祖归山,三哥你上吴桥葬母,我们各自散去。这样一来,他们的恶阵也就成了摆设,岂不尴尬?我们再去赔上几个礼,难道他们还不肯罢休?”
南极老祖听后,摇了摇头道:“毛遂真人的计策虽好,但未必能奏效。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勇敢面对,未必那阵就能困住我们。我们都应上前一试,若不愿打阵,可自行回山,不必陪他们礼数,免得让人笑话。”
王敖附和道:“老祖所言极是,何必听那矮根子的胡言乱语。”王禅也接口说道:“贼矮根子能有什么大计谋。”
众仙之间你来我往,话语交锋,毛遂被说得面红耳赤,他有些恼怒地说道:“我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听不听由你们,何必这般贼眉鼠眼地骂我。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你们若是好汉,就自己去打阵好了,我在这里也觉得没面子,不如回山算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王禅哈哈笑道:“毛遂,你若敢走,看我打断你的短腿。”众仙看到毛遂面带羞愤,纷纷劝道:“道长,别和毛遂真人开玩笑了,他刚才连我们都怪上了。”孙膑急忙上前拦住,说道:“毛贤弟,何必因为几句玩笑话就心生去意,看在我孙膑的份上,留下来吧。”
南极老祖也劝道:“毛真人,方才我们出家人说你几句,是因为你说我有好事瞒了你。王禅兄弟平时与你玩笑惯了,这次你怎么就生气了。”毛遂道:“掌教老祖,您言重了,贫道怎敢怪老祖。只是众仙长们你一言我一语,让人实在难以消受。我毛遂就算是泥塑的佛像,也会觉得无趣。”
南极老祖笑道:“王禅,你快去给毛遂真人敬茶赔罪。”王禅兄弟忙笑着对毛遂说:“不是我们说话刺你,实在是因为你的模样有些……”毛遂笑道:“大眼贼,你们两个若是真的安排我,我就认真去了,茶我可不敢领。常言道,骗人骄敌必败,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必须仔细斟酌计划,才能去打阵。”
南极老祖点头道:“毛遂真人言之有理,我们必须先观察森罗大阵内部有无变动,才好行动。”孙膑也赞同道:“确实如此,若是有人先行进去打探情况,我们再分头行动破阵。”
毛遂大笑一声:“这有何难!鬼谷子,你若是能拿出一杯茶来让我喝,我就进阵去探个虚实。”王禅兄弟笑道:“毛真人休要说笑。”毛遂道:“你们看着,这些人可都是见证人。”王禅兄弟闻言,说道:“毛真人你若真去,我这就让人沏茶来。”说着,他双手合十高举过头:“毛真人,我王禅不知你法术深浅,你若能成功进阵打探消息,我再为你奉上一杯茶。”
毛遂听他话中有刺,心中一动,便接过茶来一饮而尽:“你们就稳坐家中吧,待我去走一遭。”说完,他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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