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县城郊外。
老卢随着众人来了驻扎地,自然也带回一些亲自张罗购买的粮草,能应付几日,算是见面礼。见着铺满山脚的人头,看着风淡云轻的穿越众,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是太保守了,贤弟们也就少了几岁,干的事儿可似乎不简单。难道过于谨慎忍让磨了锐气?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随着岁月私奔了,曾经的斗志昂扬也另投明主。
自幼聪慧,读书勤勉,一路过了童生考了秀才,却因庶子出身屡遭排挤,竟强行逼迫放弃科考,转行生意。怎样不都是为家族贡献,于是南北西东,顶风冒雨,觥筹交际,昼夜谋划,终成就一番事业,誉为范阳卢氏后起之秀商业第一人。生意做大,便与介休范家屡次利益磨擦,几次冲突升级,险些聚众械斗。
......
这中间便与穿越众有了关联。老卢因着穿越众手里的后世商品聚拢了大量人气,隔三差五弄个新品发布会,或是来个独家珍品拍卖会,极受欢迎。圈子越来越大,人脉愈积愈广,便涉足煤,铁,粮食等领域,因着大部分都运往浮山镇,加上需求量大,价格诱人,一时间竟让范家丢了相当一部分货源。
范家岂能坐视不理,一方面联络其他晋商合力挤压卢氏空间,一面买通官府给卢氏族内读书人使绊子,不是学风不正被逐书院,就是酒后失态被拘问询,弄的卢氏风评极差,焦头乱额。明代卢氏早不复唐代范阳卢氏风景,无奈之下,只好妥协。交了煤,铁,粮食份额,撵了老卢一大家子老少至曲阜县城经营一家杂货铺。
可气的是,范家范成大竟一路跟着,言语羞辱老卢家人,甚至肆无忌惮动手调戏女眷,老爷子一时怒火攻心,气得卧床不起。老卢表面忍气吞声,实则怒火冲天,一直在默默等待时机。功夫不负有心人,范成大此行终是露了破绽......好你个范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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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永斗,山西介休人,家族明初开始世代经商,他这辈已经第七辈了。
朱元璋建立明朝将蒙古人赶回大漠,边关建立九边重镇,派驻大量军队,以防蒙古人入侵。整个明朝二百多年,一直在北部边境保持庞大军事力量以卫国家安全,养兵财政负担异常沉重。朱元璋提出口号“养军百万,不吃百姓一粒米”,采取办法是军屯制,分一部分军力种地养活自己。
当时边地“三分守城,七分耕种”,三分兵力守边疆,七成兵力种地养活自己。但边疆之地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就是九成兵力种地,也未必能养活自己。后来明朝实行民用法,征集老百姓粮食,组织民兵把粮食送到边疆。依着当时交通运输水平,这个办法成本极其高昂,人吃马喂消耗极大,内地运一石粮到边境,费用竟高达七石。平阳知府曾上奏:“平阳属县秋粮当输大同、天城诸卫,道路一千余里,民苦挽运,负欠久年。”除成本高,老百姓亦是怨声载道。
一名叫倪岳的大臣奏疏中描述:“徒步千里,夫运妻供,父挽子荷,道路愁怨。”这种情况下,明朝发明“开中法”,让商人把粮食和其他军需物资运到边境,然后拿着军队给的收据,跟政府换盐引。盐引就是政府颁发的特许经营食盐贩卖执照。自汉武帝始,食盐一直被官府垄断,相当于税赋折算于商品里,可征税于无形。
明代将食盐官营改为商人特许经营,政府解决了军队吃喝拉撒问题,老百姓不用背着粮食千里迢迢服役受罪,商人又获了利,可谓一举三得,多方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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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为筹钱打西班牙人,不止把食盐交给商人经营,称之为“专利权”,还一口气颁发五十多种专利权,连纸张、肥皂都“被专利”了。
这个初始专利制度也是引发英国内战重要原因。虽有一定负面作用,不可否认,两项制度对中英两国筹集军需抵御外敌,都曾发挥极为重要作用。
贩卖军需有利可图,土地贫瘠“竭丰年而不足食”的山西人,踏上“走西口”之商路。
所谓西口,原指晋、蒙交界处右玉、和林格尔、凉城三县交汇地,右玉县境内一著名长城关塞杀虎口。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雄伟外长城,蜿蜒曲折,横贯雁北东西地区。这一长城沿线,是晋北山地与内蒙古高原边缘地区,也是内蒙古草原南下山西中部盆地或转下太行山所必经关隘之一。
明代这里被称为“杀胡口”。蒙古人(汉族人称为胡人)南侵长城,多次以此口为突破点。而明王朝派兵出长城作战,也多由此口出入,为发泄对胡人愤恨,起了这么一杀气腾腾的名字。后来,清朝统治者对蒙古贵族采取柔和政策,遂将“胡”改为“虎”,由此杀虎口之名沿用至今。在杀虎口东边,还有一通商重地,张家口,杀虎口被称作“西口”,张家口则被称作“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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