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笑说道:“七月,这就是你的破奶奶。往她身上浇一泼尿,看看她实交不实交。”

万恩、上官彩青也凑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孩子,上官彩青扑哧一笑,指着万恩道:“这孩子长得很像你。”

万恩探头故意瞅了瞅,逗道:“我得好好看看,看有像你的地方没有。”

上官彩青偷偷地掐了万恩一把,柳腰一扭,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贵客临门,上官员外怎敢怠慢?当即吩咐下人杀猪宰鸡,把族里的长辈都请来作陪,两家人欢天喜地,到处都洋溢着幸福与平安。

当问起是不是要为女儿办个隆重的婚礼时,上官员外摆手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办什么喜事。只要女儿幸福就好。”

万花庄刚刚收回不久,万恩担心残匪搞破坏,因此也不敢多待,一家人在上官屯住了一夜,次日下午,汽车横跨浮桥,去了关家屯。

万长富的买卖铺子就在村东头的集市里,平时人很少,集市上显得极为空旷。

汽车停在了一旁,也不见一个人出来查看。关丽萍对万兰道:“你们在车上等一会儿,我先看看老爷子,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

关丽萍推开了车门,径直朝万长富的门市前走去。推了一下房门,里面上闩,便敲门叫道:“姑父,在家吗?请开门。”

“哗啦”一响,房门裂开,万长富抬头一看,见门前站着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贵夫人,不禁一愣。

仔细再一看,见是关丽萍,便笑着说道:“是你呀,险些没认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丽萍道:“刚进屯子。你闺女、你外孙子,和你外孙媳妇都来看你来啦。”

万长富激动不已,抬头看去,见车上下来好几个人,便急匆匆地迎了过去。远远叫道:“兰兰!丑儿!”

多年未见,心里格外的激动,彼此都有好多的话要说,但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泪。

五个人被让到屋子里,见屋子里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身穿棉袄棉裤,眼泡红肿,看样子刚刚哭过不久。

万长富连忙介绍道:“这是万钧的媳妇——刘小刀。两个人刚刚闹过别扭,正向我诉委屈呢。小刀儿,这就是你老姑和你表弟万恩。”

刘小刀擦拭一下眼泪,连忙给万兰行礼问好。

万兰见她很懂得礼貌,便拉过她的手,与她并肩坐在了炕沿上。

刘小刀起身说道:“老姑,你先坐着。我给你们去烧水去。”

万兰一把将她拉住,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呢,坐一会儿就走。”

万长富对万花庄十分关心,便谈了好多关于家乡之事。

万恩简略地讲述了几句,便把话题扯到万钧的身上。

当谈起万钧的时候,气得万长富牙根直痒,敲着手讲道:“你们都听听,万钧算什么东西!都要把我给气死了。”

万兰劝道:“别激动,万钧究竟做了些什么?”

万长富讲道:“先前那个媳妇死了之后,巧遇了刘小刀。人家十四岁就团圆给了万钧当媳妇。

“这孩子别看年纪不大,手脚麻利,过日子确实是一把好手。可万钧这玩意真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没事还想赌几把。

“赢了,大嘴一咧,输了就拿人家小刀出气。这孩子处处都让着他,可万钧越来越不像话,竟然还扯用不着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讲道:“我东一趟西一趟的,一些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如果不是小刀儿今天来找我,还真不知道近期发生了好多事情。

“你说这个万钧玩应可咋整!别看在家懒得出油,给别人家干活尥蹶子干。近期,不知道因为啥,吃完早饭,就把袖子一褪,整天往田玉秀家里跑,里里外外的活计帮人家干个到。

“这还不算,大前天,还偷偷地把家中的十几亩土地给卖了,又给人家孩子买吃的,又给田玉秀买衣服的,估计钱也化得差不多了。你说小刀儿都怀孕两个多月了,让人家可咋整?这不是造孽么!”

关丽萍哼道:“田玉秀就是个见钱眼开之辈,当年湘君对她有多好?可当湘君……”

恍然想起要为孩子保密,话锋一转,便问道:“我二哥、我二嫂管不了田玉秀吗?”

万长富叹道:“年前得了一场重病,福吉不在了。家里只剩下一老太太,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呀!”

关福吉是关丽萍亲二哥,得知二哥已死,不禁有些难过。

上官彩青是个爱憎分明之人,见田玉秀如此无耻,便咬着牙道:“像这等荡妇,留她还有何用?”

万恩摆了一下手,平和地讲道:“不要责怪人家。一个寡妇领着一个孩子,还要赡养一个老太太,确实很不容易,倘若有一点法子,谁能出卖自己的身体?表嫂岂不是一样,如果当时有别的出路,她怎会做万钧的团圆媳妇?不都是为了活命么。”

刘小刀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委屈,忍不住哭出声来。

万兰急忙搂住刘小刀肩头,安慰道:“别哭,别哭,有老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话题一转,对父亲问道:“万钧是想跟小刀儿离婚,跟田什么秀过是咋的?”

万长富拍了一下大腿道:“人家只是贪图他那两个钱儿,能看上他是咋的!钱套光了,谁还搭理他?”

万兰又问道:“我娘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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