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你好果子吃!”动静是从窗外传来的,声音刻意压低且并不友善。

这肯定不是武钢的巡逻人员。思思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偷食物和水的家伙吧?

最近物资倒卖的不少,一瓶矿泉水昨天上午炒到100块,下午就150了,今天还不知道是什么价格。按物资分配,她们每日只能领到一瓶水,也只是勉强够喝,连脸都不能洗,更不用说清洗衣物。卫生间同样一滴水都不出来。为了避免厕所臭到不能待,所有人都是去一楼蹲厕去方便。

思思下了床,穿上衣服,想去摸过去听一耳朵。如果真是图谋不轨,她立刻回来喊人。

这一行大约三四个人,只带了一只手电筒。光不算很亮,但在没有一站路灯的夜里还是很醒目。

“天哪,我们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废钢到底放哪了?”

思思在这住了几日,见过存放报废钢材的那片“城墙”。今天她还与乔飞开玩笑,厂区这么大,值守的人没几个,监控也瘫痪了,要偷偷运了卖出去,估计都没人知道。

她为人还算谨慎,一听到关键就立刻转身回宿舍。可才一扭头,发现身后竟有个陌生男青年一声不吭地跟着。

思思惊得魂都快掉了,“救命!救——”

男青年速度更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勒住脖子,把她的嘴捂死。

前面的一行人闻声回头,领头人之人正是谭立。他拿着手电筒远远在思思身上晃了一下,又向旁边可能藏人的地方扫了一圈。

谭立走过来,“就她一个?”

“我跟了一分钟,就看见她一个。”平子低头看了眼思思,“想通风报信?你见过谁偷东西是一起行动的?”

思思拼命挣扎想弄出点动静,引人注意到这里,却一点用都没有。

晨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着思思,“年纪不大,胆子倒挺大。”他暼见小姑娘白嫩的脖子,“哎哟,小姑娘皮肤还挺白,有没有男朋友啊?”

思思这下是真后悔一个人跑来,拼命挣扎。

晨哥见她眼泪都吓出来,胆越发大了,伸手在她娇嫩的小脸上捏了捏,目光又落到她的胸部。

思思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做什么。这时一个女声怯怯地说:“晨哥,我们今天还有任务呢!别耽误时间了。”

思思对说话之人生出无限感激。可这个人却在她视野够不到的地方。

“你在教我做事?”晨哥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玩意?如果不是立哥好心,我早把你扔出去了。我们找车,你车锁打不开。开门,你门锁打不开?呵,你以为你不干了手就干净了?我告诉你,要真落警察手里了,我头一个就告诉他们,你偷东西都进无数回局子了——”

“晨哥,出去再教吧。”谭立打断了他的话,“她这话也不全错——已经打草惊蛇,明天就不能来了。所有的事今天必须全部搞定。”

晨哥的兴致被谭立打断,脸色有些阴沉,抿着嘴没说话。

“这个丫头怎么办呢?”平子问。

“先带着。换个地方用胶带捆起来,嘴巴一贴,找个大垃圾桶里扔了。”谭立平静的话语更让思思恐惧,“要是被发现了,算她命好。要是一直没发现,那——”

谭立突然停下,神情瞬间凌厉起来。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刚刚路过的一栋楼传来,“站住!你们站住!!”

喊话是许平湖,冲到前面的是乔飞。乔飞手里拿着一根拖把,看见被控制住的思思,冲平子吼道:“放开她!”

谭立见来的一个是大腹便便的孕妇,一个是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稍微放松了些戒备。

“她是我的学生。”许平湖抱着肚子气喘吁吁地赶到,扶着乔飞站住,“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想干嘛,但肯定不是为了绑架她吧?放了她!我保证,我和我的学生一声不出,你们自由离开。”

“你说我就得做啊?”晨哥讥笑,“要我们还想带点东西出去呢?你也能保证我们自由离开?”

“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你们带我的学生走吗?”许平湖紧紧盯着晨哥,语气强硬,“我们虽打不过你,但都长了嘴。宿舍离这不远,里面的人随时可以被吵醒。”

晨哥本来就憋了气,这下火完全压不住,“妈的,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

许平湖注意到放狠话的是脖子上带着纹身的男人。但控制着思思的牛仔服,还有他背后的瘦弱“青年”,目光都瞟向穿黑色卫衣的人。

她转向黑卫衣,稍微示弱,“没有必要吓唬你们。事情到这一步,要么我们吃亏挨打,吵醒所有的人;要么你们放了她,安静地离开。钱到哪里都能挣,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吧?”

谭立打量着许平湖,“我怎么知道放了她,你们不会喊人?”

他手电指着七八十米外的建筑,“我们走到那再放人。如果你们说话不算话,扭断她脖子也就是一秒钟的事。”

许平湖犹豫了一会儿,紧张地说:“好。你们速度要快。我们出来有好一会儿了,搞不好会被巡逻的人发现。”

结果谭立等人退出五六米,便听见许多脚步急促而来。打头的男生喊道:“许老师,我把人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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