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孙寒卫这么轻松的问,谭斌严看了看这厮,把刚才递给他的烟也点上。
“我还没看过贵店的营收报表,从我侧面来看,你这家店的盈利每月应该在三四十万上。”谭斌严估摸的说道。
“你看的是淡季的情况?”
“不,年前也看过,有长长的排队情况,我只是保守估计。”
孙寒卫呵呵一笑说道:“正常的盈利在六十多万到七十万左右,你说的数字是淡季的营收。”
“这么说一年在八百到九百万左右,我给你个整数,一千万的估值。”
对方一说估值,孙寒卫笑了,他知道风投会压估值,从而占更多的股份。但没想到对方给的估值还是少了。
微笑着讲道:“谭经理,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是按照现在的营收来算估值,未来的期值和品牌效应你没算进去。”
谭斌严也笑了笑,没在意孙寒卫的嘲讽,说道:“你这不是刚开始吗?才几个月的时间,牌子都没在泉城打响。我给你的价格是最中肯的。”
“现在还不是全面做宣传的时候,一家店可以适当的在周边做做宣传搞个优惠活动,但要是三家店呢?等开学季一来,我另外两家店同时宣传。铺天盖地的那种。”
“你已经开分店了?在哪儿?”谭斌严惊讶的问道。
“山大路和泉城路上,都是黄金地段,年前租的房子,年后开始装修。等几天就统一开业,谭经理,我的梦想才刚刚开始,98年,我的计划要开20家分店。泉城最多就这三家,之后是鲁青两家,再之后北上广,争取五年内在全国一二三线城市最少两家店面。”
孙寒卫把之前给员工画的大饼再次给谭斌严说一遍,那时候还没有分店,现在有了,算是迈出小小的一步,毕竟还在泉城转悠。
此时谭斌严才重视起来。
严肃的对孙寒卫讲道:“孙总,如果你想接受我们的投资,我方将严谨的对邂逅西餐店进行评估。”
孙寒卫摆摆手说道:“不用这样,我现在小打小闹的不值钱,再说我缺你那点钱吗?几百万?”
说着这厮拿出和省轻厅签的协议书来,先给谭斌严看看,说道:“这是我今天上午和省里签的合同,一份价值三亿多的收购案。而且我只负责一个多亿的债务。你看看,立马有人出溢价一倍出3.2亿来收购我所签署的项目。”
见谭斌严翻看着意向书,孙寒卫继续讲道:“谭经理,实话告诉你,我暂时不缺钱,玩实业只是我用来抵押周转资金用的,我真正玩的是IPO,把实体行业推向市场。能玩我玩下去,不能玩我套现离场。”
谭斌严把意向书放下,又看一眼邀约函,笑着对孙寒卫讲道:“想不到孙总年轻有为啊!失敬了。”
“客气,目前邂逅西餐厅在我的评估中价值2亿。你们想掺和进来只能在2亿基础上报价。”
“孙总,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啊!品牌价值高于实体价值,就拿肯德基来讲,他的品牌价值是不是比实体店价值高很多?”
谭斌严知道此时没法和孙寒卫继续谈下去,他一个刚开业几个月的店就说品牌,有多少人知道你这家店,怎能和肯德基这种世界级老牌店比?
见孙寒卫狮子大开口,那就表明谈不下去,孙寒卫一点诚意都没有。
谭斌严提出告辞,希望孙寒卫下场带有诚意的和他谈。
等人走后,孙寒卫在办公室继续喝茶,孟凡良进来问谈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给吓跑了!”孙寒卫讲道。
“怎么吓跑了,你威胁他了。”
“什么啊!他开价太低,我要价高,很高的那种,谈不拢他就走了。”
孟凡良也坐下说道:“那跑什么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多正常!怎么就走了呢?”
“他还会再来的。嗯,回头你帮我联系一家广告制作公司,咱们要打广告了。”
“还是弄宣传纸那种?”
“我要做电视广告。”
“……”孟凡良沉默一会,问道:“那得多贵啊!”
孙寒卫笑而不答,摆手让孟凡良先出去做事。
鲁东的广告有多卷,没他再清楚不过的。
怎么说的,尤其是电视台,能把广告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下午到凌晨,每个时间段都给你播放一遍,价格还不贵的那种。
什么新东方烹饪,什么学汽修,什么挖掘机。什么孔府家等等,都是鲁东电视台的杰作。
只要轮番播放,整个鲁东都知道,那么距离全国知道还远吗?
把邂逅西餐厅拍成微电影模式,以故事情节带入,不像那种硬广告看的让人厌烦。
之后的两天,孙寒卫以为侯震会联系他,结果啥都没等来。
倒是会计事务所那边给整理出大概的债务来。
明面上的债务包含原材料进货款,电费,水费,暖气费等。
这些都是零零散散加起来的,尤其是电费,高达三百多万。
因为生产设备是电能的,在耗电上相当大。水费也不少,也在七十多万上。产生的水费是冷却用水,好在用了循环,不然水费的欠款更多。
暖气费是厂里自己用的锅炉,所欠的是煤炭钱。这个倒不多,三十多万。至于原材料钱就多了高达八百多万。
也不知道怎么欠的,真是一个敢赊,一个敢欠。
截至目前拖欠工人工资七百多万。平均每人拖欠六七千元,还有二百多万的医疗费。
到此时,孙寒卫看着头都有些大。
工人工资是怎么欠下的?这是欠了三年的,每个月发点生活费,够他们生活用的就行,就这么积攒下来。
债务虽然零散,但欠的钱不多,大头都在银行,总共欠着六家银行,包含小鬼子一家银行。
所有银行欠款都预期,这些加起来在一亿四千万上。
刘会计对孙寒卫说道:“你所面临的债务在一亿五千万到一亿六千万左右。”
“工人工龄买断标准是什么?”孙寒卫问向刘会计。
“抱歉,我对本地的工龄买断政策不熟悉,你可以问一下杨律师。”刘会计说着冲着杨律师招招手,喊他过来。
把孙寒卫的问题给杨律师说一下。
“咱们这边已经有案例,工人的实际工龄从进厂开始算起,包含学徒工和实习生这段时间段。所以会多出一年到两年转正的这么一个时间。其他厂买断的工龄方案是工龄年限加一年的补偿金。”
孙寒卫点点头讲道:“可以接受。”
扭头对刘会计说道:“查一下以往的工资单,整理出实际的工资表来,看我们要赔偿多少。”
“一千多人,补偿可不是小数。”
“那也得赔啊!银行不敢闹腾,但他们敢啊!”孙寒卫无奈的讲道。
接着又问杨律师:“你说,一千多号人,里面有没有吃空饷的?”
“应该不敢吧?”
孙寒卫看看两人问道:“能查吗?”
“单从工资表上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和本人一一核对后,才能发现端倪。”
“那就查,查出来杀鸡儆猴,我去闹腾,这股火我得发出去。”孙寒卫狠狠的讲道。
明面上的债务,孙寒卫心里已经有数,刨除工人买断那笔,他实际上债务一亿五千万左右,加上买断工龄,这已经超过两亿了。
那么问题来了,值还是不值。
市区,山大路,繁华地段,十几年后,这里的地皮可能价值两百亿。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干啥没个风险,和这种百倍的回报来比,他目前面临的资金都算小钱。
心想着,为了两百亿,拼了。
那个歌怎么唱得来,爱拼才会赢,大不了输了让任鹏跑海外去,反正有人养他,倒不缺吃不缺穿的。
嘴上说是要一起糊纸盒,可能吗?能跑一个是一个。
孙寒卫压根就没给自己留后路,一旦有了后路,他就没拼的意思了。真输了,能跑哪儿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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