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冯·弗林斯,真不是乞丐,大学生。”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课本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书名。

安燃认出了这种文字,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文件上看过这种写法。

“卡塞尔学院?”安燃试探的问,“你也是在等CC1000次列车?”

对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和他们是一模一样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花纹。

“安燃。”安燃伸出手表示友好,“今年的新生,这位是路明非。”

“你好你好。”路明非也伸出手去。

“亲人呐!可算能找着一个美元买可乐了。”芬格尔一把抓住两人的手,力气格外的大。

安燃看着这个满脑子只有可乐的鸡窝头,抽回了手,对卡塞尔学院的印象再次产生了动摇。

“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安燃无奈的带头走进了赛百味。

“兄弟,还好有你!”芬格尔四仰八叉地坐在赛百味的椅子上,大口啃着三明治,喝着可乐,“要是只有我和路明非,我们真有可能饿死在这里。你能想象嘛,我俩加起来就只有25美元!那简直是乞丐的生活!”

“师兄,你对自己是乞丐这件事还没有自觉嘛。”路明非在一边吐槽。

“我可是正经大学生啊!”芬格尔把字典般的课本拍在桌子上,砰砰作响。

“但明显乞丐都活得比你好。”路明非扶额。

“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当乞丐。”芬格尔瞬间抛弃了作为大学生的自尊,态度转变快的让人目瞪口呆。

“师兄,你几年级了?”安燃问。

“八年级。”

“八年级?”安燃差点被可乐呛着。

“哦,其实是四年级,只不过我留级了。”芬格尔说。

“连着留了四年?”安燃一愣,这所学院这么不好毕业嘛?

“你以前做过那趟车嘛?”路明非转移了话题。

“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都坐,否则就只有直升飞机过去。校园在山里,只有这趟火车去那里,没人知道时刻表,反正芝加哥火车站是没人知道,最后一个知道那趟列车运行时刻表的列车员前年死了,他说那趟车从二战前就开始运营了。”芬格尔说,“不过别担心,总会来车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车。”

“阶级?”安燃有些不解。

“什么东西?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路明非问。

“一种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阶级高的学生会有一些特权,学院的资源会优先向他提供,比如优先派车。”

“你读了八年阶级还不够高?”路明非接着问。

“实不相瞒,我正挣扎在退学和补学分的困境中!”芬格尔摊摊手。

“这个卡塞尔学院毕业很好找工作么?你把四年级读了四年都不舍得退学?”路明非大为震惊。

“不,他们分配工作!”芬格尔响亮地打了个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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