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陵容的回答,皇上也只是点头而已,他商量着膝下两个年长的孩子,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毕竟在他心里,两个阿哥都不是做皇帝的材料。

若不是怡亲王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皇上还能与自己的十三弟好好聊一聊,看看该选择何人为帝。

但皇上心里也无比清楚,论起聪慧和政事嗅觉,这两个孩子,就连攸宁都是比不上的。

可……总不能叫攸宁做太子吧。

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陵容瞧的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略坐了一会儿,她便离开了,带着攸宁和苏培盛去查景仁宫发生的事情。

顺着苏培盛的指引,陵容去景仁宫的小佛堂看到了染血的经书,由此去查皇后娘娘生前是否受到虐待。

那个芳泽是皇上的人,银子早就给的足够,陵容刚吓唬了两句,她就跪倒在地,将恬嫔指使她殴打皇后娘娘的事儿说了出来。

“你确认你说的是真的?本宫没记错的话芳字辈是皇上那边的人。”

陵容并非是想要揭穿,她只是想问问看,皇上究竟是如何将这件事完美扣在恬嫔头上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确实在养心殿伺候过,但是奴婢也只是做些杂事。

苏公公在养心殿管事儿,管的格外严格,奴婢这种做杂事儿的,每个月的月例也没有多少。

这对于奴婢来说,着实是不足以补贴家用。

因此奴婢便早早和内务府打好了招呼,使了点银子,分去御膳房了。”

芳泽此时恭敬的很,丝毫看不出来她在皇后面前的恶毒,“晟贵妃娘娘,您有协理六宫之权,应该知道皇后娘娘在被禁足之后,身边的奴才就被散了。

故而内务府又重新分人过去照顾,奴婢想着这好歹是皇后娘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便主动请缨调过来了。

谁知道调过来之后才知道,皇后娘娘实际上已经被废了,不过留着个皇后的名头罢了。

奴婢在皇后娘娘身边日日夜夜地伺候着,连点油水也捞不到。

后来……后来恬嫔娘娘派了身边的桑儿过来,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叫奴婢帮忙磋磨皇后。

奴婢胆子小,也不敢做,便只能放桑儿进来,由着她自己去做。

但这样一来银子就少了一半,奴婢想着桑儿做了好几日,都没有人发现,便想着自己做了这事儿,把银子都揣进口袋里。

因此……因此就折磨了皇后娘娘几日,这经书上的血迹,也是不小心留下的。”

芳泽像是害怕一般,就此便住了口,她看了苏培盛一眼,后者立刻便对陵容行礼,“晟贵妃娘娘,这芳泽还有证据要呈给您呢。”

“拿上来瞧一瞧吧。”陵容知道个大概,便也不再多问了,芳泽从怀里拿出了毒药,苏培盛立刻走过去接过纸包,叫陵容看上一眼。

“这就是致皇后娘娘薨逝的毒药?”陵容用手帕压着鼻子,只是简单地看了那药包一眼,便吩咐苏培盛收好了,“记得叫个太医过来,查一查这毒药才行。

反正恬嫔最信任的何太医不在,也不必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变数。”

“奴才明白的,这就叫小厦子去做。”

陵容一点头,眼神就飘到芳泽脸上去了,“这毒药是你放在皇后娘娘的饮食之中的?”

芳泽忙摇了摇头,“这毒药是桑儿交给奴婢的,奴婢虽拿了,但是没有给皇后娘娘下毒。

也因此得罪了恬嫔娘娘,奴婢还差点被以莫须有的罪责抓走,若非皇后娘娘开口阻拦,只怕奴婢此时已经身在慎刑司了。

但也是因为奴婢并没有给皇后娘娘用药,所以桑儿姑娘亲自去御膳房拿了饭菜过来,皇后娘娘用了之后,便中毒了。”

芳泽指了指一旁打翻的饭菜,“这就是当时用的膳食,自皇后娘娘离世之后,都还没有动过。”

“等太医过来之后,一并查一查。”

陵容安心坐着,等着小厦子将周太医给带了回来,周太医将芳泽身上的毒药,还有饭菜中的毒都验过了,虽不能完全确认是同一种毒,但确实都是能致人死亡的毒药。

“娘娘,这纸中的毒药……”周太医皱着眉毛,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毒药与五阿哥和四阿哥所中的是同一种。”

这倒是叫陵容有些惊讶了,这毒药自己可没有给其他人,看来是皇上叫人研制出来,专用来栽赃恬嫔的。

难怪何桉鸣早早就被调走了,陵容还以为是皇上查到了太后的事儿,却没想到竟是在这里等着呢。

“这样说来,四阿哥和五阿哥所中的毒,很有可能也是恬嫔所下?”

苏培盛忙接了话,“这,这还真有几分可能,不过皇后娘娘向五阿哥和四阿哥下毒一事,是三阿哥所告发的,难不成三阿哥和……”

陵容抬眼看了苏培盛,示意他赶快住口,“此时就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了,你记得禀报皇上,看看要不要再仔细追查一番。

周太医辛苦了,如今太医院的院判不在,就辛苦您去太医院查一查,最近有没有能够配置出这副毒药的药材被人取用。

如果能找出那个人来就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出那个人,本宫就只能再问一问恬嫔和她身边的奴才们了。”

“微臣这就去办。”

“苏公,你也叫小厦子去查一查,宫内外的药物往来,看看有没有人借着采购的由头从宫外拿药。

这些事情都查明之后,本宫才能审问恬嫔。”

陵容慢慢吩咐着众人,她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了之后,方才叫了人过来将芳泽暂时押去了内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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