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死这事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不知道,很多决定都不是一朝一夕做出的,可能从我刚来,就有了吧。”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最后让你决定离开的导火索是什么?”

“我累了,爬不动了,或者说真的失望了。”

“那之后呢,打算做什么?”

“要么继续深造,要么自己开个心理诊所,自己搞事业。”

“如果有一天我也累了,就去投奔你,别忘了我这个朋友。”

“当然不会忘。不过,我还是要多一句嘴,要是在这里遇到麻烦了,立刻走,不要去死磕,蚂蚁是掰不过大象的!”

“我懂你的意思,你也说了,我不是愣头青,我会量力而行的,不会硬碰硬。”

晚上齐海找了古昔今,要把表还给她。同事告诉他,这表值一两万,他觉得太贵重了不肯收。

古昔今笑着说:“必须收,不收咱俩绝交,你收不收?”

“友谊的小船是翻不了的,但是表,必须退。”

“你嫌弃?”

“没有哦,你现在工资也不高,退了留着请我吃饭,行吧?这钱够请我吃一年了。”

“哈哈,不行,你扔了或卖了都行,现在是你的了,随你处置。”

“不行,必须退,不然把笑笑还我。”

“可我想送啊,别驳我面子。收着吧,收着吧。”

“你还有钱吗?”

“没钱就把房退了,去你那蹭吃蹭喝,行吧!”

周一,古昔今上班经过门卫室,给老邢塞了一条烟、一箱酒,对上周老邢的出手相救表示感谢。

岳攀和殷浅陌都回队了。毛茂雨看到岳攀来了,开玩笑说:“哎呦,岳老板怎么来了?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他们明天才回来呢,你来早一天。”

“何主任让我给他写明天大会的发言稿哦,让你写不就得了嘛!”

“我忙得跟狗一样,既要写去外地训练的部门工作计划,又要写明天下午的会议流程,哪次不是我主持,没时间!”

古昔今细细观察了岳攀和殷浅陌,听毛茂雨介绍,岳攀38岁,但看起来老很多。

头发跟枯萎的蒲公英一样萎靡地趴在头上,厚重的眼袋像袋鼠的育儿袋一样挂在眼睛下,十分典型的鹰钩鼻,薄嘴唇,说话时上嘴唇像消失了一样。

再看殷浅陌,虽然45岁了,但根本看不出来。

烫着黑色的小卷发,黑发夹夹住一侧头发。五官小巧,小脸、小嘴、小鼻、小眼,一张脸像清汤寡水,捞不出点肉星。

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外面套着绣着兰花的米色薄呢,说话轻柔细语,像园林中的花鱼鸟木般静穆,有着江南撑油纸伞姑娘的情韵。

“哎呦,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吧!”岳攀看到后提高了音量,“你让她帮你写啊,然后你帮我写发言稿。”说完岳攀得意起来。

“岳老板,做个人吧。你刚来就欺负人家实习生,她还不了解队里情况,怎么让人家写?你别打人家主意了。”

“小美女,帮我把发言稿写了吧。”

“你得了吧,我明天就辞职走人了,我不都自己写。万一她写得有大问题,到时候何主任找你,你就哭了。”

“你辞职?真的假的。”

“煮的,行了吧。”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殷浅陌吱声了,“小雨,为什么走啊?这不干得好好的吗?”

“家里人不想让我留BJ了,一直在催我走,拗不过家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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