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林木神秀,有众多的奇石名泉,自然风景秀美,加上历代名人的遗迹,使每座山峰形成许多景点。旧府、县志载有九峰的‘八景’、‘十景’等,这些名胜与著名的历史人物陆机、陆云、陶宗仪、杨维桢、陈继儒、夏完淳等的联系,为九峰增添了光彩------”

正在写着,手机震动,平台上推荐一单,跑松江高铁站的,苏洵搁笔出门而去。

客人下车后,苏洵正待重新发动汽车,有人拉开后门坐入车中,苏洵回头一看忍不住情绪迸发,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祖君,您终于来了。”

两人驱车向西南方向驶去,苏洵看祖君手指地图的位置在贵州境内。夜晚,车下高速找一宾馆用餐住宿。苏洵在灯光下奋笔疾书,有几封信要写。

“照清:

接函问好!苏哥去找那位跟灵珊很像的姑娘去了,不知何时能回,你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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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的事情不用操之过急,我虽然是个外行,却知道这个应该也适用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经常抱怨,有时下笔丝滑以为自己状态回勇,结果写出来的全是垃圾让你沮丧,其实你大可不必沮丧,放松心态沉淀生活,必能厚积而薄发。要知道,在苏哥眼里,你是如此之优秀,真的,你太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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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道:

接信如唔。苏哥即将开启时间很长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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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房租你们也不用交了,只要你们愿意,可以一直免租下去。这房子我会让千里帮我打理。

你们四个人当中,以你的能力最强,苏哥希望你能力所能及地照顾他们,当然照顾好灵珊是你的义务和本分,朋友之间就应当在困难的时候互相扶一把。

很遗憾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另外,灵珊那里我就不另外写信了,祝你们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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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

你好!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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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子交给你帮我全权打理,相信你能打理好的。我的书桌右边抽屉上层有几张银行卡,密码是******,你可以用来应急,也可以用来帮助需要帮助之人。

你是个敏感善良的人,这是把双刃剑,你喜欢写作,敏感是个加分项,但有时候你也会被敏感所困所累。我建议你适当学学宏道,他虽然比你还小一岁,但是他理性成熟,年纪轻轻便已看懂这个世界的很多底层逻辑,你也不用嫉妒他,这是他们家几辈子积攒的底蕴,再加上他勤勉好学才得到的,你们俩的气质很互补。

无论如何困难都不要轻言放弃,要对生活有信心,对写作有信心,作家梦是一个长梦,很有可能直到花甲之年耄耋之年,才有人喜欢你写的东西也说不定。其实就算无人欣赏,自己喜欢不也挺好吗?敝帚自珍是一种高境界。

------”

“陈数:

你好!来信跟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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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解说词才写了一半,你自己去拿看着办吧。代向你老太公问好,我就不给他写信了,你告诉他,苏洵又回去了,那里有苏洵未尽的事业,有苏洵喜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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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看到你结婚生子上市敲钟不断走向成熟稳重与强大的样子,只能遗憾地脑补与想象了。

------”

第二天将信丢入邮筒继续赶路。几个小时后下高速,走国道省道最后驶上乡道,终于弃车步行往深山里走去。

走进一个山洞,在黑暗中走了近一个小时,一条奔腾的地下河横亘眼前,两人逆流而上,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急,最后只能屏气潜水而行,重新上岸后继续行走,不久见到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就是这里,数据显示,这个入口还从没有人来过。”严子方道。

两人跳下黑洞,速度越来越快,苏洵感觉身边的噪音也越来越大,于是运功抵抗。不知何时,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下坠的速度,正疑惑间双脚一震已至地面。

还是漆黑一片的地下甬道,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很久,前面是个三岔路口。苏洵突然看到那块白色象一面大鼓的巨石。

“祖君,我们上次五人就是走那条道出去的,前面还有一个湖。”

“我也是从那条道出去的。”

“哦,原来如此,祖君,如果有机会还能再穿回去吗?”

“不能,没有人能经过那样的强磁场四次,四次叠加必死无疑,你这样三次对寿命已有很大影响了。”

“好吧,我还想着有机会能带青儿回去看看。”

“你想多了,青儿若是从这里出去,只能是带着记忆嫁接到别的生命体上,你们跟我不一样的。”

“祖君,我懂了。”

两人又走了很久,终于通过那个壶嘴走近茶壶---天池。硕大的宇航服还躺在那里,旁边多了两个半人形的陶制品。

“祖君,您就是凭这个下来的?”苏洵手指那陶器。

“是的没错。”

“祖君您太有才了!”

“能用就好,来吧,我们用这个上去。”老人打开宇航服。

两人运气发功,宇航服迅速撑满浮至水面,再发力顺着瀑布翻入几十丈高的下方水潭。两人爬出宇航服,将宇航服找一隐蔽处藏好。两人去找到彭彭,彭彭大喜过望大摆宴席。

当晚,严子方与苏洵驾舟连夜渡海。皓月当空月朗星稀,四周一片寂静,偶有鱼类跃出水面的声音,白色的船帆在白色的月光下反射着柔和的白。间或一片浮云飘过,阴影覆盖水面,其形变化莫测。

苏洵出神地看着海面,他现在才有时间来回味与咀嚼开车的路上祖君所说的一些话,那些话内容繁多,他根本无力及时消化,囫囵吞枣下去,现在开始反刍。

突然间他心头大痛头疼欲裂,不能自抑地放声嚎哭起来,直哭得在舱板上来回翻滚。老人不管不顾,默默地看着远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很久,苏洵情绪稍稍平息,低声询问着父亲与仲景的一些去世情节。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祖君,我的行为是不是很傻?”

“你的行为,以利而论,很傻,全错。但以心而论,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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