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掏出葫芦,随之砸吧了一口酒“听说这大月武王跟前儿有个容貌绝世的女诸生,怕不是你小子当初惦记的那个吧?”
“还真是”墨书如实答道。
昔年独坐树下,以刀为笔,刻尽心中所念。而今回头想想,少了几分难为情,多了些许忆往昔。
答案,或许早就已经注定,或早,或晚,总归会出现。
那一夜夜辗转反侧,那一日日杞人忧天,其实不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那副本就疲惫的身躯再次沉重不少。
与其万千思绪,不如刚开始便做好接受一个最坏的结果,至少那时,会平衡许多。
“这人呐,说不清道不明,各人有各命,命命言不尽。能在这无常中找到那份得到,是你之幸啊……”
梵天有些感慨,亦有些羡慕。至于那份羡慕由何而来,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默了默,眼底深处明显闪过一抹纠结,可很快便恢复如常“小子,你可知,此番入西云,究竟意味着什么”
“敌死我活”墨书答道,几乎脱口而出。
梵天闻声而笑,三分意外,七分豁达。
“这话到了你嘴里,倒是精辟了许多”他拿起葫芦,再次喝了口酒“有些人,明知选择是错,亦无惧前路。有些人,明知选择是对,却举足不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认真看向身旁人“你觉得,你是哪种人”
“小子觉得,我哪种都不是”墨书同样认真,并没有半分敷衍
“先生说,有的人知道是错的,还要走下去。其实在我看来,那并不是错,而是对,至少于他而言是对。若非如此,又岂会走下去。
反之,那些明知是对,却举足不定者,无外乎他们觉得这份对或许不是真的对,故,没了走下去的勇毅”
“是啊,能走下去的人,又怎会觉得错。不敢走下去的人,又怎会觉得对”梵天微微颔首,很是认同墨书的言论。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不由笑出了声“墨小子啊,你知道老夫最是喜欢你那点么?”
墨书正色抱拳“还请先生直言”
“你那不值钱的爷爷,不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梵天笑盈盈看着墨书,那双老眸极为深邃,仿佛早已看透了所有“而你,却是个装糊涂的高手”
“先生此言,小子费解”墨书轻皱眉。
梵天收回目光,随之向椅背靠了靠“这装糊涂的人呐,往往都喜欢躲着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这每句话好像都搭上了茬,每句话又好像都没有搭上茬。
为何说你小子是装糊涂的高手,你是句句都搭茬,句句不老实啊”
闻声,墨书爽朗而笑,并没有被识破心思的尴尬,反而笑声愈发爽朗。
两人对视一眼,梵天同样畅快大笑。
一老一小,皆笑得异常痛快。没有知道两人因何发笑,也正因如此,笑声才会这般痛快。
笑罢,梵天随手将酒葫芦丢向墨书“想听你小子说句心里话,可是难得很呐”
“这年头儿谁还说心里话”墨书撇嘴,拔开酒塞就是一口。
“哈!好酒!”他双拳紧握,只是一口,脖颈青筋已然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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