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连忙恭维道:“殿下乃是陛下龙子,当然是颇类陛下的。”
嘉靖只是说道:“他啊,就是被讲官们教的太谨慎了,朕当年可没他那么畏手畏脚,区区几个言官,就把他吓得畏手畏脚,那要是再来个杨新都呢?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这话黄锦就不敢接了,嘉靖也没再说下去,只是继续处理政务去了。
随着朱载坖的自辩疏到了通政司,这下朱载坖的奏疏算是引爆了粪坑,真是粪量十足,内阁请求嘉靖将此疏留中,而嘉靖却毫不犹豫的下部议,这下很快言官们都知道朱载坖的奏疏中称他们还不如蔡京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说之前言官们之前还是弹劾朱载坖的讲官们的话,现在言官们可是直接开骂了,矛头直接对准朱载坖本人了,不少言官直接上疏认为,朱载坖在辽东遭此大灾的情况下,还要强行发兵辽东,讨伐王杲,是不体恤百姓的表现。在他们的心目中,一个储君首先要仁德才行,连基本的仁德都不具备,怎么能够统御九州万方呢?
他们认为,应该更换朱载坖的讲官,重新选派讲官,要使朱载坖明礼制,爱百姓,亲贤臣才对。面对言官们举朝汹汹的弹劾,嘉靖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对言官们的奏疏作出御批,也没有将言官们的奏疏留中不发或者处置上疏的言官们。
嘉靖的沉默使得一些言官认为这是嘉靖的默许,他们弹劾的更加厉害了。而裕王这边也不甘示弱,不仅讲官们纷纷上疏为朱载坖辩解,吏部尚书王用宾、保定巡抚汪道昆等一众大佬也直接下场,支持朱载坖。
王用宾抓住了言官奏疏中的漏铜加以反驳,朱载坖通篇都只是说要调集大军去剿灭王杲,而并没有提到有关赈济辽东灾民的事情,反而是这些言官,捕风捉影,妄加猜测,蓄意栽赃,说朱载坖不顾辽东灾民的死活,要强行出兵剿灭王杲。救灾和剿贼本就是两件事情,言官们纯属牵强附会。
而汪道昆更是从实际的角度出发,为朱载坖辩护,汪道昆以地方官员的角度为朱载坖辩护,出动大军讨伐,正好可以赈济辽东的灾民,这本就是不矛盾的两件事情,大军讨伐,要有人负责运输粮秣辎重吧?而辽东的灾民不就是朝廷雇佣的对象吗?朝廷把赈济灾民的粮食变为雇佣灾民帮大军运送粮草辎重的粮食,其实就是以工代赈的翻版罢了,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李春芳也上疏认为,事有轻重,情分缓急,眼下王杲反叛,这是有关大明脸面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处理的。而救灾从之前就一直在进行了,怎么筹措军粮和救灾的物资,是户部的事情,言官不去询问户部,而是一味的弹劾朱载坖,其心殊不可问。
在一众讲官和裕王一系的臣子们的反击下,言官们暂时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而且无论是内阁还是朝廷的大员们,都在此事中不发一言,保持沉默,仿佛他们现在都是看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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