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让一个生灵彻底失去希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答:“否定他的道途。”

夜小渊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认为真正的大同社会存在吗?或者换一个问题,你认为的大同社会是什么?

夜小渊见这个树皮没有反应,就主动开口说道:“在你看来所谓的大同社会就是绝对的公平,这里的绝对公平包括着无阶级,无争端,无欲望,无你我,无差异,无区别,无社会,无国家……”

为了实现这些就必须需要有一个绝对理智,绝对武力,超脱这个世界的旁观者维持着这一切,以绝对的操控来维持着一虚假的大同。

你充当了这一个角色,而你认为这一个角色是成功的,也是失败的,在你设定之下的村民,成功实现了公平,无争端,他们所有人都安分守己的生活着,所有人都幸福快乐……

世界树听到这里,忍不住的骂道:“你个孽畜!你都知道这样的世界美好!那你凭什么要毁掉!凭什么要阻止我!”

夜小渊无动于衷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语:“但是这些村民仍然拥有着伦理观念!仍然拥有着自己的欲望!个体之间仍然拥有着区别。”

“当然要拥有区别!没有区别那还是人吗?没有区别的人就是一个空洞的躯壳,就是一个随意受人摆布的傀儡!如果是这样的大同,那这个大同就不必要存在了!”

“你认可我对你大同的理念的定义吗?”

“认可。”

“对啊,你都认可了绝对公平,那存在这些差异的就不是大同了,有了伦理观念,就会分化出人与人的区别,有了欲望就造就了争端,有了阶级就会造就矛盾……你的那种给予的虚假的设定,维持的虚假安定,将在出现任意一个不公的点就会瞬间的分崩离析。”

“这一点,你已经看到了,所以说,你想要实现的大同就必须要消除个体的概念!消除一切的自我意志。”

“你所谓的大同社会是靠着生灵个体的崇高道德所保证的,而这种极端道德品质的最终就是同化。“

“这样的大同社会不需要其他人的看法。”

“这样的大同社会不需要其他人;这样的大同社会不需要看法。”

“大同社会不需要社会。”

“甚至大同社会不需要大同社会。”

“只要拥有了大同社会这一概念,那么你所谓的大同就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就应该更加粗暴的抹除所有个体的自我意志!“

“让他们彻底沦为工具,所有的号令都将在你一个人的指挥下行动!那这样才会出现真正的绝对公平!“

“是不是很熟悉?这就是诸天万界另一大灾难——虫族!“

“这样的大同又有什么意义,我追求的道路虽然是绝对的公平,但是绝对不会承认这种手段,抹除自我意志根本就是歪门邪道!“

“你也知道歪门邪道?那你设定人格的手段不就是在抹除自我意志吗?“

那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是在复刻我的世界没有毁灭之前的样“子!我的所有子民是真真正正的,在我的引导教化下成为了这样的生灵!“

“我所认可的大同社会就是要凭借着生灵的自身实现绝对公平,只要我的教化在持续几个纪元,那我世界中所有生灵就可以通过自我的道德来实现大同!“

“你不是看到了吗?那些虚假的村民就是我世界原本的样子!每一个人都用着强大的实力,每一个人都不计较个人的得失,每一个都为了一个整体的同时,而不伤害自身“

所有人民不都幸福美满吗?这不就是大同吗?“

“对啊,不就是我这一个点就瞬间摧毁了一切!教化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意外的出现无法避免,每一个生灵最初的时候都是纯粹的,就是可以随意涂抹的白纸,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将让其染上颜色!所以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要把这张纸撕了!彻底抹除自我意志!“

“闭嘴!不要跟我提什么抹除所有人的意志!我可以凭借着我的存在来,遏制这样一个点的存在!只要这个点出现就将他抹除!“

“那这样大同就失败了,你的道途是不能存在任何的瑕疵的,对于这个被抹除的生灵这个世界就是不公的!这个世界就是失败的!“

“那我这是为了大的利益……“说道一半,世界树不说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反驳下去了,这个可恶的与劫渊关系不亲不出的家伙说的是对的,自己的教化确实近乎完美,也让自身的道途走到了无上仙王的层次,可就是这么一个点,就会让他的道途成为一个死路……

“呵,你也看出来了吧?这就是一个死路!”

说到底,他从一开始走的道路,就是一条死路,就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呵呵……“无数纪元的坚持,换来的就是一个死路的结果……

“呵……呵……“世界树的心死了。

树皮的道心正在崩溃,夜小渊问出了他心中最后的疑问:“你为什么知道桃花源这一个场景?它明明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即使存在,也不应该这么巧合的被我遇到。”

我心已死,再无任何念想,你没有任何的手段来威胁我。

我可以不用劫渊腐化你。

……

“好吧,这方世界是我与葬地之主共同创造的,说来我到现在都有些不可置信,葬主漂浮于劫渊之上,竟然没有任何被同化的痕迹,他的道行还在我之上。”

“当初他说帮助我创造这一个空间,是要还上因果的,可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这样也好,不用换了。”

世界树残骸好似在回想着什么,将死之际他放下自己的执念,话语中的生气彻底消逝,浓烈的迟暮气息释放而出

夜小渊听到葬地之主这一个词后,对着树皮确认着什么,也是为了却彻底抹杀仙王所带来的业力:“你有没有见过逆生?或者说葬地的一个守墓人?”

“知道,那段时间逆生的名气还挺大的,只是被葬地之主压了一头而已,我当初还想把逆生杀了换来一些功德,虽然后来坠入葬地寻不见了……等等!”

树皮看清楚了萧水寒的面容以后,有些惊骇的说不出话来,这个面容怎么和葬地的守墓人一模一样,逆生是守墓人?那这样就说得通了……

思考了好一段时间,树皮用着僵硬的话语说道:“你是葬……”

夜小渊确认之后,就把这个树的真灵彻底抹除了,侵染在树皮上的劫渊也被彻底除去,这样完美的铸器材料让夜小渊十分的满意。

而且对方的死亡也不用自己背负业力,凡道生灵伤害仙王残魂可是九族要当场暴毙的,虽然自己重修前可能比对方还要厉害,但是这个世界的业力针对的是准确的个体存在,不针对真灵,所以就需要用自己重修前的身份化解,不然业力就会施加在夜小渊这一个身份上……

不仅是业力,功德,香火,信仰,甚至连果位都是准确的个体存在,这些加护只能在对应的身份上成立。

……

萧水寒看到这一切忍不住说道:“渊,你可真能忽悠人家,竟然把别人的无上道心都给忽悠崩溃了。”

其实前面那一段对大同一道的论道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当夜小渊说出死路的时候,萧水寒就明白了,这就是夜小渊在把这个树往沟里面带。

“那是因为他自己真灵残缺不好使,我靠着劫渊的力量逐渐让这个家伙偏激混乱,不断的否定让他产生了自我的怀疑,再加上他刚刚失败过的打击,自身的危险处境等等重要的条件下,才让他道心崩毁的。”

“其实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我的诱导全部失败。”

“哪句?”

“求道无涯!任何一条道其实都不是死路,而是一条没有边境的路,所谓的死路,就是在无尽的求道过程中,自身的道心产生了动摇。”

萧水寒好似是若有所思一般的点了点头,她将自己怀里的希交还给了夜小渊,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感到有些好奇:“你们两人算是什么关系?父女?兄妹?你们应该是有血缘的吧?”

夜小渊知道萧水寒的念头,直接将其念头击毙:“我们两这不属于血缘,而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真灵经过不同事情所产生出来的两个可以共存的人格。”

“从不同的理解上可以将我们的关系分成很多种,

“可以是工具,因为我就是这么使用她的;可以是父女,因为她是我的衍生物;可以是兄妹,因为我们两人有些相同的血液;可以是造物与造物主,因为她就是我创造的;可以是师徒,她引导着我前行的方向;她可以是我的化身……

但是我就认可一种,不管如何,她和我就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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