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了白色宽松绸裤坐在床边,赤着上身,头发上海残留着湿意,看起来俊极了。

但唐姝顾不上别的,因为池栖真的受伤了,他右边胸前、赫然是两条深深的伤口。

皮开肉绽,是被猛兽利爪撕开的伤。

“栖哥哥!你怎么了?”

少女扑过去,一张绝美的脸上全是担忧。

看着他的伤口,好多血,一定好疼....

心里好难受,眼睛一红开始掉眼泪。

看她担心的哭了,池栖更加心疼。

这可比身体受伤疼多了。

顾不上给自己止血,池栖用手里的白布,先给她擦眼泪。

嘴里温柔轻哄,

“姝姝别担心,只是皮外伤,我身体壮着呢,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

娇柔的少女顾不上许多,跪伏于床边,双手趴在他腿上。

凑上去,轻轻在伤口处吹了吹。

唔。

池栖忽然觉得,自己伤的好值。

*

“怎么受伤的?”少女红着眼睛斥问。

池栖老实回答,“有村民来求救,说附近山上有猛虎出没,已经死了好几个人...我下午便...”

“栖哥哥去打什么老虎!你一个新去的小捕快,轮得到你操心吗!”

男人认真解释,“可是白老虎皮最绵软暖和,从前在宫里,陛下书房就有一张...我想着等天儿冷了,正好给你铺床用,一定舒服...”

唐姝愣了愣,哭得更厉害了,

“我才不要什么老虎皮呢,池栖,你别再受伤了...”

男人停住了呼吸。

姝姝刚才唤他的名字了?

真好听,好喜欢听啊...

少女挨着池栖坐在床边,拿起一旁的烈酒,

“栖哥哥忍一忍,我帮你包扎。”

“嗯。”

在伤口上淋一遍烈酒,再撒上金疮药粉。

男人的发根开始冒汗,紧紧咬着牙,因为太疼,脖子、手臂上,血管和筋都冒出来。

却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怕姝姝听了更加担心。

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男人腰腹皮肤上,烫得他呜咽出声。

比起伤口,她的担心和在意,更加致命。

少女也咬着唇,只是默默流眼泪。

跪起身凑过去,帮他缠上干净的白布。

双手从他的身后将布绕过去,两人的身体在一瞬间贴的极近。

温热的呼吸打在男人的肩膀,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好闻的甜香。

一圈一圈,唐姝仔细帮池栖包扎。

而他的呼吸却越发的不稳,开始轻轻颤抖。

...

*

距离这么近,新换上的绸裤又单薄。

身体的某些变化,瞒不住任何人。

池栖眼睛一抖,立刻拉过被子,遮在身前。

唐姝打完结坐回去,正好看到他的动作,单纯疑惑的问男人,

“栖哥哥藏什么呢?什么好东西不给我看看?”

十分自然的,扯开了被子。

池栖也没料到她会忽然动手,没来得及遮掩。

清晰可见。

少女吓得摔在床下,看着自己脸前的布料,惊讶的张着嘴,

“栖哥哥你....这是什么?”

他的乖乖,这是什么问题啊...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耳根都红了,

“姝姝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是知道...可是...栖哥哥怎么有...”

“我怎么没有,我不是男人吗?”

少年气的心性使然,池栖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

赌气一般,忽然扯下了自己的绸裤。

“呀!”

少女捂住眼睛,

“池栖....坏死了!”

红着脸哭着,冲出房间门。

*

这晚过后,什么都变了。

唐姝屋子里贵妃榻上,多了一张洁白的老虎皮,她总喜欢趴在上头午睡,爱不释手。

和池栖之间,关系也越发的暧昧。

两人不再说话交流,但偶尔的一个视线接触,便都红了脸。

明夜的脸,却一天比一天臭。

他这么聪明的狐狸,怎么可能逃的过他的眼睛....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呢...

*

又过了两个月,池栖心里的爱已经成长为猛兽,再也关不住。

每晚都做那样的梦,和姝姝....

这天早晨,男人收拾包裹,准备和弟弟二人告别。

他必须离开,不然,会出事的。

刚到房间门口,里面传来姝姝的哭声。

门没关死,他停在门缝前。

明夜问她,“你要走?为什么?”

姝姝泫然欲泣,捏着自己的裙摆,

可怜兮兮的回答,“相公对不起,我对栖哥哥有了不好的感情...我太坏了,对不起...”

“哈..果然,”

华服男人刚刚从画舫回来,眉眼间残留醉意,

将娇艳少女搂到腿上,亲吻她耳后的头发,

“那姐姐不要我了?走了要去哪里?”

姝姝仰靠在他的胸膛,气息不稳的回答,

“我回山上,去找师父,以后再不下山了....”

“姝姝别走,别丢下我...”

男人抛弃所有尊严,低声哀求,

“我离不开你,姐姐...”

少女摇头,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可是不行的,我喜欢上栖哥哥了...我们不能...”

门外,劲装男人瞳孔地震。

前所未有的欢喜,将他淹没。

姝姝竟然....也喜欢自己!

好开心,好幸福啊 ....

*

门被拉开,明夜披散着一头及腰银发出来,将门口的男人、一把扯了进去。

锁上门栓,明夜重新将乖软的小娇妻抱进怀里,用吻擦掉她睫毛上晶莹的眼泪。

“姝姝,我爱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就算一起,也可以接受....”

“这世间唯有姝姝是最要紧的,其他,我都不在乎...”

少女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相公,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男人拉开她的小衣,哑声哄着,

“听不懂没关系,一会儿...就懂了....”

当着床边石化的男人,拥抱了她。

然后....

然后....

....

*

后记:遥远的皇宫,张黎穿着黑色龙袍,在养心殿批折子,满眼阴翳。

这种番外,扯上他干什么!

“陛下,请您翻牌子...”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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