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就好,师傅再不来,你就要走火入魔了。"

裴郁指尖一勾,一盏茶杯飞到他的手中。

白申翊看向裴郁手中的茶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这才迟钝地感受到自己从喉管到鼻腔的干涩刺痛。

白申翊端着茶杯,道:"师傅,是我急于求成了。"

他方才修炼灵力,想要尝试破境冲破至金丹期。

却不曾想一时之间道心不稳,被魇着了道。

差点儿酿成心魔。

"师傅,修者心中难道皆没有魇吗?"白申翊问。

裴郁反问:"你觉得呢?"

白申翊摇头:"我不知道。"

"魇的诞生,来自于一个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那部分,人皆有想要得不到,想求求不得,因为人心欲壑难平。"

裴郁:"既然称之为人,魇的化身不过是情绪所求而已。"

裴郁话语未尽,却又好似已然说尽千万道理。

人有七情六欲,超脱不出世俗。

修者也是人,也难以超脱世俗。

那魇,本就也是修行中的一部分。

白申翊:"我知道了,师傅。"

他擦干净面上的细汗,却发现裴郁还没有离开。

"师傅……很晚了……"

裴郁道:"只是因为时辰已晚?"

白申翊:"……"

裴郁递出手帕:"吐出来。"

白申翊:"师傅,我可以去外面吐……"

裴郁骤然抬手,指腹压在白申翊身上的几处穴位。

白申翊勉强压制住的一口鲜血,立刻咳出来,染透了裴郁手中的锦帕。

裴郁指尖捏住白申翊的下巴,往他唇齿之间扔进一颗丹药。

"含在舌下。"

"哦。"

白申翊含糊不清地答应一声。

裴郁赶来的及时,白申翊只是因为压制魇受了一些轻伤,服下丹药又有裴郁的灵力护体,以他如今的修为,几个时辰就可以恢复。

"今夜,我在你房中。"

"啊?"

裴郁话落,白申翊诧异地抬眸。

白申翊下意识道:"师傅这是为何?"

裴郁:"你初生心魔,我在这里,防止你夜间运气,走火入魔。"

白申翊点点头:"那我为师傅腾床。"

他说着翻身准备下床,却倏地被一股清风拂面。

衣袖布料划过面颊,轻柔丝滑,仿若云层。

白申翊愣愣地跪坐在床的最里侧,看着裴郁。

裴郁:"不必,我睡在外侧就好。"

白申翊看着裴郁的眼睛,迟疑地问:"师傅和我,睡一张床?"

"你小时候,也不是没来找过我。"裴郁笑道。

白申翊闻言,脸上表情一僵。

他初到望舒峰时,晚上睡不着确实常去找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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