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龙这个人,陈洛曦嘱咐竹山不要弄死了,他还有大用处。

竹海不情不愿的放开只有半条命的齐大龙。

卸下他身上沾满血的荷包,装在一个小匣子里,让竹海连夜送到奶娘的屋子里。

凌晨,奶娘起来如厕,完事喝口水的功夫就在桌子上发现了一盒精美的匣子。

她点燃蜡烛,借着烛火一看,当即嘶吼出声。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被惊动了,吴三小姐的贴身丫环满脸困倦,还拉着脸过来。

“奶娘,你大晚上吼叫什么,小姐都被你吵醒了。”

奶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穿着一身中衣,扑向主屋。

“我要见小姐,我要见小姐。”

丫环看她这么癫狂的模样,哪里敢让她过去冲撞了小姐。

跟着往主屋跑去,看见两个被吵醒赶来主屋的小丫头拦住了奶娘,才松了口气。

“奶娘,你太放肆了,这般模样吓到小姐,你找死别连累我们。”

奶娘疯狂的挣脱,几个小丫头还是没拉住被她闯了进去。

吴三小姐早就被吵的头疼,披了个外衫坐在床上。

“小姐,救救我儿子呀,他出事了,您救救他。”

吴三小姐本来以为奶娘的吼叫心情很烦,正准备训斥一番,就听见奶娘已经糊涂的只知道求救。

别人不知道齐大龙干什么去了,吴三小姐心里很清楚,不敢由得她喊出什么,连忙让人退出去,只留奶娘和自己在房间。

奶娘还在不停的磕头,嘴里一直嘟囔的让救救齐大龙。

吴三小姐看着她的言行,知道她现在不清醒,拿起桌子上的冷茶泼到她头上,才让奶娘冷静下来。

“站起来,好好说,怎么了。”

奶娘哭嚎了半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上穿着单薄的亵衣,冻的整个人颤抖不止,沾了不少土,还隐约看出一坨淡淡的血迹。

“大龙他们今天就去办那件事了,本来想着人多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我刚才起来喝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是我给大龙绣的荷包,他一直贴身带着,已经被血浸湿了,他一定是出事了。”

吴三小姐裹着衣服坐在榻上,看着奶娘拿着的荷包。

“不一定,你先别急,那几个女人不过是普通人,怎么能对付了那么多男人,别是那些人反水了,那奶哥哥来要挟我们的。”

奶娘已经清醒了不少,盘算着三小姐的话,觉得也有可能。

虽然儿子不成器,但是他那些狐朋狗友都是市井混混,死皮流氓,准备了那么多迷药工具。

怎么会连一群孩子女人都对付不了。

那些人有可能已经得手,但是知道幕后有知州府的小姐谋算,想要两头都沾些好处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个,大龙也不一定安全不是。”

吴三小姐看着奶娘,她还挺依赖奶娘的,可是奶娘一家子都扶不起,但一个奶娘年纪也大了,遇事总是有些慌张。

“那些人犯了事,还敢声张不成,奶娘你去找管事,我再叫父亲给你派一些武功好的护院,把那些人抓起来,救出奶哥哥。”

奶娘犹豫着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

“他们都不是傻子,我爹是知州,他们还想把我供出来不成,那只会死的更快,我们带着官兵去找,他们害怕一定会把奶哥哥放了。”

奶娘虽然觉得有道理,可是还是很担心。

“那玉福斋那几个娘子那边怎么办?”

吴家三小姐提起那几个女人,心里的怒火又涌上来。

“且看看她们如何,若是平安无事,那就是我们猜的那般,那群人根本就没有对那几个女的下手,主要是想要挟我。”

“要是有事,那最好,那群人太贪心,明明拿了好处也在那些女人身上舒坦过了,还想来我这找点好处,这样的人,更容易对付。”

奶娘看着榻上映着烛光的三小姐,总的她越来越陌生了,她让大龙找人去玷污那些女人的清白。

可说出来的话这么狠毒,牵涉清白性命的事,轻轻一句在那些女人身上舒坦过了!

三小姐自己也是个女孩子,那几个女子的清白说动手就动手,大龙是她的奶哥哥,看着这全是血的荷包也不慌不忙的,毫无惧怕。

奶娘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她是看重姑娘嫁给白家,自己能落了好处。

可是姑娘现在如此癫狂,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这也是有白家公子太过俊朗的原因。

更多的就是三姑娘自己的心性,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虽然娇憨,可也不至于做什么太坏的事,现在确实越来越无状了,在府里有老爷夫人压着,还克制几分,可是在外面却无法无天。

回头老爷升迁,姑娘真的嫁给白家留在这,没有了夫人压制,谁敢说她的不是,只怕要越发狠毒。

可是奶娘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还惦记着儿子的安危。

急忙去前院找了管事。

管事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是三小姐的奶娘也要给两份薄面。

更何况三小姐的丫环跟着来,说三小姐吩咐他好好寻找齐大龙,他才派了一队护卫去查。

查了四五天都没有齐大龙的踪迹,那玉福斋什么事都没有,还在每天开门做生意,半分不受影响。

吴三小姐越发肯定那群人是冲着自己来了。

新知这些人不安好心,不得些好处肯定不松口。

齐大龙事小,可是自己可不能被攀咬坏了名声。

那群人迟迟没有动作,三小姐也坐不住了,亲自去找了一趟管事,叫他好好找,多派一些人去找。

第五日,吴三小姐没有等到管事回话,却是先等来了知州大人。

“啪”

吴三小姐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和后面慌张的母亲。

“父亲为何打我?”

吴三小姐捂着脸质问吴广。

“为何打你,你自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竟把我水灾苦心付出的一切都给破坏了。”

吴三小姐觉得父亲就是在挑刺。

“我一个后宅女儿,能做什么影响父亲的官途,父亲不要政事不顺,拿女儿出气。”

吴广看她这时候还强词夺理,一张蝇头小楷的信纸扔在她面前。

“我做了这么多,就等着这一次能有机会升迁回京都去,早早就派人在京都探查消息,没想到巡察使上奏请功折子中,竟没有我的名字。”

吴三小姐似乎听说了巡察使把最大的功劳都安给一个女子。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巡察使为了一个女人无耻抢占功劳,夺了父亲那一份,为何责怪我。”

刘夫人看着自己夫君一脸铁青的模样,赶紧拍打自己的女儿,生怕她说出气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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