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哪怕里正在城外喊亚了嗓子,城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本就长途跋涉至此的村民们本以为看到了希望,此刻又面临这样的场景,纷纷开始绷不住情绪。
有大哭的,有烦躁辱骂的,也有双眼呆滞无神的,苏瑾月的心也一点一点落到了谷底。
若是今天不能进城,在城外呆一夜,感染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因为苏瑾月已经注意到有的流民像是已经感染了疫病的症状,生死不知的躺在干裂的土地上。
正常有点精神的流民都是三三两两围坐,而那些被孤立出去的流民大多身边还有着呕吐物,裸露在外的皮肤长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红色脓疮!
今晚若是进不去城门,那他们绝对不能呆在这个地方。
城内有兵力驻守,来硬的不说有没有这个实力,就是进去了估计也会被抓起来,甚至有更加不可估量的下场。
就在苏瑾月分析过所有的情况,准备跟里正商量让大家转移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激起的阵阵烟尘,伴随着烈马的嘶鸣声踏至而来。
随即便听见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声道:
“圣旨到,豫亲王府世子奉皇命而来,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内门的士兵听见此话,当即转身进城汇报县令去了。
县令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城,他们隐约也知道,问题是出在这些流民身上,可能是出现了疫病。
现在京里派了人下来,看样子来头也很大,他们得罪不起,但城外境况太紧张,他不敢轻易做主,只盼县令能有个合理的解决办法吧!
“老爷,豫亲王府世子奉皇命前来赈灾!”
正在搂着美妾睡得正香的陈县令还在打着呼噜,闻言,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也等不及侍妾和丫鬟伺候,匆匆穿戴好拿着官帽便走了出去。
陈县令内心惶惶,辖区内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但天灾人祸哪能是他控制住的。
别说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县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该没办法也没办法啊!
他也想救治灾民,也想给流民安置土地给水给粮,也想极力控制疫病不传播开来!
可这些都需要钱需要物资啊!平时他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根本不受州府的重视,每三年的就职评述也都是垫底。
县城里医馆都没几家,没大夫没药更何况是控制疫病了!就连城里仅剩的那两口井听说都快不出水了!
哎,他能怎么办,他只能摆烂了,县衙马上都要自顾不暇了,反正怎样都是要被问责的,还不如多过几天好日子!
陈县令出门的时候,便已经吩咐了加派人手到城门那里,只准开三分之一的城门,先迎豫亲王世子一行人入城再说!
城中缺水,陈县令已经有几天没洗漱过了,望着院中仅剩的一口大水缸,叹了口气!
罢了,情况都这样了,还注意什么官仪啊!
这边守门的士兵已经准备打开城门了。
开门之前,门内站了数十位兵卒,随时防备着城外那些流民,一旦有人想强闯他们便会立刻动手。
城门外等了良久的进忠太监,额上不禁落下一滴冷汗,这关裕县的县令是不想要这顶乌纱帽了吗?
这可是京城最难伺候的混世小魔王啊,世子奉皇命亲临不第一时间打开城门就算了,居然还让世子等那么久,也不知道待会这位小祖宗又会闹什么幺蛾子!
不少流民看着这长长的队伍,纷纷站了起来,看这排场想来来的定是位大人物,他们……会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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