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后世就发生过类似的事,

彼时tvb连轴转搞得演员们没法休息,万子良单枪匹马替众人出头,直接用红油漆在t恤衫上写出‘乞求鸡毛司令赐厂期’在电视城的广播道四处游行,全城哗然,史称‘万子血衣’。

就连翟总当年在秀茂坪时玩这一招,那都是在向万子哥致敬。

“知道你讲义气。”翟远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先坐下,略作沉吟又开口道:“不过我让你过去帮他们,亦都有其他打算,先听我讲完。”

新记的人马被蔡子明火力压制,打成筛子,连许家强都差点被干掉。

翟远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去自然选择号上拿军火?

无非是想多留蔡子明一段时间,顺便借两大社团之手,炮制更多恶性事件新闻,将水搅得更浑。

《九一日报在香江、宝岛、星家坡的最新报道里,

全都是‘黑社会入侵电影圈,疑似为抢艺人当街驳火’云云。

却通篇未曾提及富艺和蔡子明半个字。

“许家强是我放出去的,之后黄柏明、曾智伟和林龄东他们的社团背景也会出力。”

翟远在施楠生和万子良面前,没有多做隐瞒。

他盯着万子良说道:“周星池份人我不大信得过,但信得过你。我现在不单止要让万子哥你去富艺拍戏,更需要你在媒体面前替他多说好话,赞他是个好老板,这件事做完你就是电影圈功臣。再多就不要问,你演技咁逼真,这点小事应该能轻松处理吧?”

似懂非懂的万子良推门而出。

施楠生留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的问:“翟先生打算把他捧得多高?”

“自然是越高越好,否则以后我怎么用他吓退其他人?”

单剩楠姐一人,又是九一娱乐的二把手,翟远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将来他掉下来摔死,电影协会师出有名,会组织一场反黑大游行,控诉黑社会干掉这样一位仁义老板。我身为电影协会会长,再拿一笔钱出来给差佬基金会,专门用来打击社团乱象不过分吧?到时候即便外埠过江龙想来抢人,也要问问收了我钱的差佬肯不肯,电影协会的演员里如果再发生周星池这种事,全行业都会杯葛他,够不够清楚?”

施楠生表情呆滞,嘴巴微微张开。

有个东洋的舶来词叫‘腹黑’,她觉得用来形容自家老板再合适不过。

施楠生顿了顿,犹豫道:“这样一来,新记也会被波及到……”

“怎么还共情起江湖人了?”翟远翻下眼皮,说道:“我现在最怕这出戏演的太逼真,许家强真的干掉了蔡子明,提前杀青。不过目前来看地头蛇还是斗不过过江龙,那就让他们继续闹吧。”

等蔡子明一死,本港以新记为首的社团,全都得扫一遍。

马交赌场的生意,就算作提前付给许家强的安家费……如果他今次能活下来的话。

“那……”施楠生迟疑道:“万一蔡子明捧得太高,又没摔死怎么办?”

“放心吧楠姐,我至少有九种办法能摔死他。”

翟远冲施楠生笑笑,蜷其食指又强调道:“九种!”

…………

4月22日,

香江立法会选举提名开启。

提名期持续12天,即是将会在下个月结束,接着开始正式举行选举。

司徒铭柱摩拳擦掌。

提名太简单了,他本就是今届内定的候选人之一,在选举委员会拿到10票以上轻轻松松。

关键是下个月的正式选举。

为期十二小时的投票时间,谁的票数多谁就赢。

竞争对手自然是杜叶锡恩。

一个是观塘西议员,一个是观塘北议员。

就看今次谁能进到立法会!

自1985年英国通过《英王制诰修正案和《王室巡令以来,授予港府对立法会选举及监察权力,同年香江通过了备受争议的《立法会权力与特权条例,立法会议员因此享有比此前更大的权力。

包括不限于监察施政、言论豁免、免遭逮捕豁免、免受到任何法院管辖……

还有最紧要的制定、修订和废除法律的权力。

“大老板的政治手段果然够高超。”

司徒铭柱心潮澎湃,已经迫不及待要再进一步,继续‘为民请命’。

直到妻子将今日份的《九一日报摆在餐桌上。

司徒铭柱像往常一样,一边食早餐一边翻阅报章,顺便问了问家里的环境。

“阿祖最近在英国怎么样?”

“昨晚打回来电话,说是已经住进温切斯特公学的校舍。”

妻子语气不满道:“他年纪还小,这么早送出去做什么呀,一个人在海外又无依靠。”

“得啦,不是最近要选举嘛,我脱不了身,你也要出来帮我站台。”

司徒铭柱翻过报纸头版,上面依旧是九一文娱集团的利好新闻,心中微有些不满,觉得翟远太不懂事,这种关键时期当然更要全力支持自己才对嘛!

“放心好了,等下个月我选进立法会,你就可以过去陪他读书,将来……”

司徒铭柱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妻子瞥了他一眼,嘟囔道:“将来又怎么样啫?”

司徒铭柱没有开口,头版翻过的次页,依旧没有自己的新闻。

而是一单有关《九一日报的‘家丑’。

‘经查,本报总编辑韦建邦在去年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第三方机构贿赂、非法侵吞公司财产,总计数额高达275万港币,严重违背新闻职业伦理。目前,九一文娱集团翟远先生已知悉情况,深感痛心,宣布即日起解除韦建邦所有职务,并向廉政公署提交完整证据链,本报也将以此次事件为镜鉴,即日起实施采编人员财产公示制度……’

司徒铭柱只是粗略扫了眼这篇报道,心中便微微一沉。

韦建邦他很熟,翟远不负责报纸业务时,基本都是这位总编辑与自己交流沟通。

他也不止一次在翟远面前,称赞韦建邦为人醒目,识得帮自己搞定全部通稿。

韦建邦就相当于他跟翟远之间的一根纽带。

眼下非常时期,

翟远缘何痛下杀手,突然将这条纽带斩断?

想到这里饭也顾不上吃了。

司徒铭柱起身快步走向客厅,不理会妻子在身后的疑问,抓起桌上的大哥电话,皱眉拨通了翟远的号码。

“喂,阿远。”

电话接通,

司徒铭柱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语气轻松问道:“什么环境呀?我刚刚看《九一日报,怎么无端端撤掉了韦sir的职务?贪污少少而已,这种时期换过第二个人上位徒增麻烦,等我选上以后再处理他啦”

“别闹,听电话呢!”

电话那头,翟远低声训斥一句,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痴憨轻笑。

司徒铭柱皱起眉,这小子公司上市以后是越来越猖狂了。

紧接着,翟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不耐烦的问道:“叼你老母你边位呀?大清早搅人清梦!”

司徒铭柱深吸口气,声音发沉:“是我,司徒铭柱。我想问你怎么突然撤掉韦sir……”

“噢,司徒议员嘛!”

不等司徒铭柱把话讲完,翟远的声音再度响起,戏谑道:“我们两个人也不是很熟,那么这个电话号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来好不好?”

嘟——

(本章完)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