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府的帖子是给另外三家都送了的,不过贾珍心热,想在到达保龄侯家中之前,便压服展廿四,把他那份股子给弄到手。

而且他太贪心,为了防止薛家也从中分一杯羹,还专门绕开了薛蟠,直接邀请展廿四一并乘车而行。

他都打算好了,等摆平了展廿四之后,便跟薛家说,展廿四不要什么官宦人家小姐,偏要攀附在他们薛家身上吸血。

多亏了他贾珍仗义,许诺了展廿四偌大的人情,答应帮着他捐个出身,才勉强让那展廿四同意。

至于展家那份股子究竟为何又跑到了他贾珍手里,那当然是展廿四为了能够捐官,心甘情愿的献给他珍大老爷的呀!

想来薛家素来豪阔,也不在乎这一桩生意,想来是不会与他相争的。

再加上他贾珍又是帮着把这婚约给退掉的人,多少有些情分在内,到时候跟他薛家再要个一半的股份,不算过分吧?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堂堂宁国公府的继承人,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总不能白帮忙吧?

而贾、薛、展三家本来就是姻亲,薛家、展家都摆平了,自家内部股份变动,保龄侯府那边能有什么意见?

还不是只能认了?

这次宴请,多半便是史家见到这门生意兴旺,打算重新调整股份,挤压薛、展两个商人家族的份额。

但若这股份都是贾家的了,那史家便只能怪自己下手太晚,与薛、展两家关系太远,不如贾家近水楼台,却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和贾家撕扯。

毕竟他史家虽然如今颇为兴旺,但贾家现在还没衰落,声势比他史家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珍大老爷不同意,保龄侯府再不满,也得忍着!

抱着这种如意算盘,贾珍只把展廿四请了过来一并前去赴宴,却不曾叫上薛蟠。

到了马车之上,贾珍便故意阴沉下脸来,虚言恫吓道:

“贤弟,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如今见你大难临头,愚兄实在不忍坐视。这次将你叫来,便是要给你指引一条生路。”

展廿四听了便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贾珍道:

“珍大哥,你这把戏现在也忒老套了,便是那戏院里面说书的,如今都不这般吓唬人了!”

“珍大哥有事不妨直言,若是小弟能帮衬的,断然不会推拒。”

贾珍被他当面揭穿取笑,顿时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不由恼羞成怒地叫道:

“我好心帮你,你却如此说法,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与你废话了,你明日便去荣国府,找那薛家把你两家的亲事给退了!”

“还有,既然你我不再是姻亲,这蜂窝煤的买卖,你也做不得了。”

“那股份你乖乖吐了出来,那秘方我也不白要你的,便给你五十两买将下来,以后不许你再用这秘方,也不许卖给他人。”

贾珍为了钱财与他反目,这种事情,展廿四早就有心理准备,并不足怪。

但是贾珍居然让展廿四去退亲,这就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了。

就算贾家有人想要谋算薛家的财产,那也应该是荣国府来办这事儿啊,跟他宁国府有何关系?

难不成那政老爷自命清高,不好意思亲自下场,所以才让这个蠢侄子来动手?

可贾珍虽蠢了点,但却也贪啊,让他动手,就不怕他到时候也要跟着分一杯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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