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旗子,又小又贵,能顶什么用?

往门头上一挂,走出几米外就看不清字了!

“这还贵啊?”铺子老板鼻孔朝天,看不上手里攥着两百文的丁汝樱。

“来我们这定做的,可都是京城有名的大酒楼呢,哪个不做上几十上百副的,那才气派!”

“面子好看了,谁还在乎这几个小钱?”

然后他不屑地上下打量穿着朴素陈旧,身上还隐隐散发一股臭味的丁汝樱:

“小姑娘,你若是小本营生,那可用不上咱这旗。”

“学学人家外墟的茶棚,找根木枝,扎几根稻草,就成啦!”

面对嘲讽,丁汝樱撇撇嘴。

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这旗子呢。

要什么气派?

做广告讲究的是,简单,粗暴!

她一头扎进布料店。

“老板娘,给我扯六尺红布,要最便宜的那种!”

买完布,她又去纸扎店买了一张足足有一人高的白纸。

不是她不想买画画用的宣纸,而是那太贵了。

她穷!

纸扎店老板做惯了死人生意,见的都是买小张折元宝的,还没见过有人如此大手笔买如此大一张,问了句:

“小娘子买这大张纸,难不成是小老儿的同行?”

丁汝樱顺口答:“不是,我新店开张,买回去贴门口呢!”

老板:……

从死人用品店里买纸回去庆贺新店,真是闻所未闻!

这定是个傻子,无疑了!

在老板怜悯的眼神中,丁汝樱兴冲冲地走出来。

红布和白纸到手,问题又来了。

谁来写?谁来画?

这实属她的技能盲区。别说画,他就是写个字,也跟鸡扒沙子一般,凌乱不堪。

她正发愁,街口突然一阵骚乱。

“欺人太甚!”

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的男子,看起来是个读书郎的样子,但面相却十分窘迫。

他正扯着一个打扮齐整的小厮,两人在争执什么。

显然,他在这场干架中处于下风,连头上的帽子都被打歪了,乱发撒落一脸。

“明明说好我作画一幅,给二十文银子,为何如今反悔!”

他愤怒地斥责。

小厮猛地挣脱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你个破皮破落户,还好意思说!看你画的这是什么?”

“我家老爷让你画个夜宴图,英姿风骨都被你画没了,倒是那桌上的鸡,画得肥嘟嘟!”

男子面色赤红,争辩道:

“你家老爷就长那獐头鼠目的样,哪儿来的英姿风骨?自个儿长得不如吃食鲜亮,倒怪画师!”

小厮一听,更生气了,伸手便要打:

“还敢编排我家老爷?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必定打死你!”

两人又扭打起来。

小厮毕竟是富户家的下人,吃得好长得壮,三两下便把面黄肌瘦的文弱读书郎打倒在地。

他又踢了对方好几脚,直到那人爬也爬不起来,才吐了一口唾沫,甩手而去。

读书郎狼狈地趴在地上,又是疼痛又是难堪,不禁流泪长哭:

“世道日下,人心不古……”

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开,一个搭理他的人也没有。

丁汝樱看他着实伤得不轻,赶紧跑过去扶他。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赶紧起……咦?”

一张画卷从读书郎怀中掉落,一副令人胃口大开的夜宴图徐徐展开。

丁汝樱的眼睛瞬间亮了。

“公子,你会画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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