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奇怪,上个月末的时候因为王府中事,她是很少前来,但自打这个月初各方情况好转,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晚上都来元亓这边蹭饭,没有察觉她有任何异常啊。
不闻元亓回答,她干脆从内室走了出来:“怎么,你前几日生病了吗?为何都没听你提起?”
奕王一出来,元介又紧张地站了起来。
元亓也只好跟着起身,和悦一笑:“没什么,不过是新铺子一下子开得太多,有些顾不过来,难免出现一些问题,只要去解决就好了。至于身体,你们瞧,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
元介仔细打量元亓,明显不放心:“没有,我觉着姐姐的脸色不如从前好了。”
这么一说,周敞也觉着元亓的脸色虽说是天生白皙,但又似乎过白了。
“咳……,没什么。”元亓轻咳一声,避开二人审视目光。
周敞一出来再要退回去就也不妥,干脆跟着二人落座。
元亓就另开话题,向元介:“不过,这几日日渐天凉,话说回来,姨娘有没有想着早晚给你添件衣服,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
元介点了点头,又偷瞧了一眼周敞,忽然换了语气:“其实姐姐现在一切都好,何必那么辛苦去做什么生意?”
“为什么这么说?”元亓不解。
元介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姐,其实父亲和我一向都是不赞成你做生意的,爹爹不希望你操心,我也不希望你辛苦。你现在的日子,一切都有奕王殿下在,就算还有什么不足的,还有父亲,若是将来还缺什么,我这个做弟弟的……”
“谁跟你说的这些?”元亓没等元介说完,就打断,但脸上尚看不出愠怒,“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元介毕竟比元亓小了一轮,还是小孩子,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足:“我们翰林掌院的陈老先生在讲《易经》的时候说,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本为一体。事物都有阴阳两个方面,天为阳地为阴,方才构成天地,自古就有天公地母的说法。男为阳女为阴,相反又相成,各有分工,缺一不可。”
这话一出,显然想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元亓愈发不悦,语气也冷了不少:“陈老先生说得不错,所以呢?”
元介这才后知后觉,觑着元亓脸色就有些畏惧:“我娘说,姐姐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跟殿下生下孩子,那就什么都好了。”
这话一出,周敞都在心中摇头。
这不就是历史重演,元亓母亲当年的心病,怎么又在这些人身上犯了。
待要劝上一句,但他姐弟二人叙话,却又不知该从哪里下嘴。
元亓脸色变了变,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自己的情绪。
对着元介,到底是比旁人都还有耐心:“你在讲学院陪十二皇子读书,翰林院那些先生讲的自然都有道理,你只管认真学习,至于旁的有的没的,小孩子家就不必多管。”
元介终是也不敢再多说,乖巧点了点头。
恰好这时李掌事带了多名婢女送晚膳而来,可以终止这个话题。
周敞倒是跟着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晚膳被摆在了正厅,周敞这才意识到,元介对于奕王夫妻来讲才是外男,不好轻易往内室里去了。
三人围坐一桌,一起用膳,菜品丰富比平日又多了一倍,还上了三种周敞从来没尝过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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