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就是高运年轻不谨慎的地方。”钟与说到这里也是无奈,“他竟然是用快船托邮驿送信,快是快,但被人截获的风险也高。倒是一箪行的信件向来都是通过江湖渠道,估计这些日子受到南方暴民影响,进锦都的船只车马都受到了严查,因此延误了。”

钟与连续多次提到“南方暴民”,再加上上次猎宫纵火行刺一事也都是扣在“南方暴民”的头上。

周敞也不得不问上一句:“钟先生,你说南方暴民是怎么一会儿事儿?是不是还是受南方连年水患的遗祸?”

钟与对这方面的事情自然知之甚详:“唉,无论是暴民还是水患都原因复杂,不仅有当地的不作为,也有上层监管不力,更有国库空虚,早在几年前就该兴建的水坝,但因与蜃国战势未平一直拖延。都是一言难尽啊。”

“水坝?”周敞一直没意识到,临国竟然是能够建水坝的。

“是啊,水坝,可以抵御洪水,不过朝廷一直缺银子,已经说了许多年却始终建不成。”钟与的语气是已经不抱希望。

周敞就顺理成章可以推知:“没银子都是借口,就算有银子,恐怕也要被那些贪官卷了去。既然有心,若是能都花在建水坝上,估计早就该成了。”

“王爷可知建水坝得需多少银子?”钟与这次稀有没站在周敞一边。

周敞一脸无知。

钟与比出一只手掌:“五百万两银子都不止,可也不光是贪官污吏的事情呐。”钟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五百万两……”周敞现在抱上元亓的大腿,就也没觉着怎么多。

钟与却还没说完:“属下说的是一处,沛水沿岸多少城镇桑田,一处就三、五百万两,十处、百处那得多少啊”

“呃……”这下,周敞唯有瞪眼睛的份儿,却又不甘,“从上游根上治理,下游该就不用受灾了,要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还能少花点儿。”

钟与就也赞同:“话是这么说,可即便是上游,朝廷也是不肯轻易出这么大一笔银子,难啊……,若是朝廷能拿出这笔银子,早几年就该出了。”

“唉……”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敞也只剩下叹气的份。

毕竟这也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还得朝廷拿主意。

“远的,早先失了三州之地的事情就不提了,近的,自打七年前开始,陛下开始修建皇陵,国库就开始亏空,然后又突然要收回三州,连着跟蜃国打仗,再然后……”钟与用深恶痛绝的表情如数家“珍”。

周敞已经彻底放弃:“罢了,钟先生,操心不来,除了修大坝,还有做我们力所能及的吧。”

钟与也就收回“狰狞”表情,开始一项项报告最近的银子都花去了哪里。

周敞只有听着的份儿,早就从一开始的震惊适应到了现在的麻木,反正背后有元亓这样的大金主,她已经不愁。

至于拿别人的银子做善事这件事情,周敞也能自洽。

早晚元亓是她,她是元亓,那么她做的也就是元亓做的,都是累积福报的好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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