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丰商行。”赵良柱的心思本就活泛,一听她的话,立刻反应过来他之前的调查方向出了错。
时隔快三个月,他才去查那些散播消息的人,希望本来就很渺茫。而那些人显然是受人指使,散播完消息,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但那条路上的商队和商人都不是傻子,不会平白无故听人说上几句能省时间或是赚钱的话,就立刻去涉险。
换句话说,在那些散播消息的人和商队、商人之间,还有一个‘中间人’。这个中间人必定认识散播消息的人,也必定很得跑货的商队和商人信任。
只有认识且信任,大家才会愿意去冒险。
想通此节,赵良柱一边惋惜之前为何没有想到这些,一边继续说道:“据两人交代,他们就是听瑞丰商行的掌柜前些时候总是嘀咕到边关跑货的商队都赚了大钱,也想组织个商队跑一跑,但瑞丰商行做的都是买进卖出的买卖,从来没有跑过货,掌柜害怕走空,才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们两个私下商量过后,问了掌柜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随后根据掌柜所说,找到了那个传消息的人,仔细打听过后,认为可以试一试,才跟掌柜商量好,走这一趟。”
陈韶将昨日的名单拿出来,问清楚他认识的两个老伙计叫什么名字后,拿笔在两人的名字后面添上了瑞丰商行的字样。
他的名单记录得还算详细,哪个商队对应哪个指路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惜的是,他就知道这两个老伙计跑货回来,卖给的是老东家,对其余商队的情况,所知甚少。
陈韶也没有强求,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后,便将名单收了起来。
“要不要再安排几个人前去打听打听?”赵良柱问。
“暂时不用了,”陈韶回绝,“你先前安排人去打听的时候,指路的人找不到下落,那些商队却有不少人知道,证明那些商队虽不遵法令,却大多都是靠跑货养家的人,这就够了。等回头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再慢慢去查那边也不迟。”
赵良柱听她这样说,稍稍宽心之余,忽然惊心道:“大人打算离开洪源郡了?”
陈韶本也没有打算瞒他,便道:“一时半刻应该还走不了,得等手头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再说。”
顿一顿,又看向他:“你离开这段时日,我把药材种植的事,都交代给了徐夫子他们,你回来后,有没有去看过?”
赵良柱点头:“看过,到底是夫子,比我考虑得周全,也安排得细致合理。”
陈韶笑了一下,“近来忙得不可开交,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不过我打算将药材的种植这一块就交给他了,他带着学生,正好因材施教了。至于你嘛,洪源郡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打算让你负责市场这一块。”
“大人是说全姑娘正在规划的那两个综合商铺?”赵良柱坐直了身子。
“不止,”陈韶说道,“还有市令这一块。”
赵良柱身子坐得更直了,“这,我以前没有做过,知道的也不多,就这么负责这块,恐怕……”
“这个不着急,”陈韶道,“回头让傅九去将现在的市令叫过来,你跟着他大概的学一学就好了。反正洪源郡的商业,如今也是百废待兴,不怕你从头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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