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将青玉佩接过来,看到上面雕刻着的果然是一个坐莲花的佛陀,佛陀的肉髻毫无意外,也是匕状。
或许不应该叫匕状,因为缩小版的刀、剑,也是这个形状。
铁矿、兵器……将青玉佩正反面都翻看一遍后,陈韶眉目划过一抹肃色,语气却截然相反得越温和:“方叔,这块玉佩是他们何时送的您,您还记得吗?”
“就年初送的,”在想起来他们与掸国那几个将军做的买卖是兵器后,方叔也不含糊了,飞快说道,“让我好好保管着,说是将来不仅能保命,还能荣华富贵。原以为他们只是说几句孝顺话,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是什么意思,偏厅里的人都听懂了。
“这枚玉佩,我可能要拿走一段时日……”陈韶话才起头,方叔便道,“拿走就是,这样缺德的玩意儿,我是不敢再要了!”
陈韶说了句‘也好’后,将玉佩收起来,继续往下问道:“还要麻烦方叔再仔细想一想,他们说的当真是威武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还有铁矿和兵器吗?”
方叔知道这事马虎不得,摸到一旁的椅子扶手,顺势坐下来,轻轻锤着脑袋,喃喃自语片刻后,说道:“铁矿和兵器肯定是没有假的,家里用的菜刀、斧头,都是他们拿回来的。至于是不是那什么威武大将军和什么骑大将军,这我还真不好确定。他们每每过来都是晚上,通常要说一整夜的话,我熬不住,迷迷糊糊的也就勉强记住那么几句,总听他们说这将军,那将军,具体是哪一个有铁矿,哪一个有兵器,实在不好说。”
“我知道了。”陈韶说了几句感激话,又问了几句他家中用的菜刀、斧头的情况后,便让傅九送他去歇着了。
“我去把菜刀、斧头拿回来。”李天流边说边往外走。
“不着急,”陈韶叫住他,“你先去将马三、林掌柜和祁掌柜的家当搜一搜。如果方叔家中的菜刀、斧头是他们私自锻造,没道理他们自己用的刀具,还是从别处买的。”
李天流应声好后,匆匆去了。
陈韶将方叔的那块青玉佩拿出来,一边从头到尾一点一点观察,一边问全书玉与蝉衣两个:“赵良柱是不是回来了?”
全书玉点头:“回来了。”
“让人去知会他一声,明儿一早就过来见我。”陈韶吩咐。
全书玉应下,陈韶又问:“学堂和商铺那边,弄得怎么样了?”
“商铺那边,我分批请了在太守府外做买卖的那些百姓,让他们到朱家、顾家看看哪里合适,目前差不多已经定下来,待过几日稍稍空闲一些,我整理成方案给公子过目。”全书玉在旁边坐下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学堂那边,温叔以前就是私塾的夫子,对私塾要如何布置算是个行家,良柱叔回来后,也在跟着帮忙,前两日过去看时,已经快好了,用温叔的话说,最迟这个月底,就可以让药铺的孩子们读上书了。”
陈韶听她话语颇有些沉重,不由抬头问道:“怎么了?”
蝉衣快人快语道:“惠民药铺有两个大夫,还有四五个伙计不想干了。七爷劝了好几日了,他们依旧想走。”
陈韶明白他们不想干的原因,原以为跟着官方干可以保平安,最后现‘迫害’他们的反而是官方,不管这个‘迫害’是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不容狡辩。
稍稍思索后,陈韶说道:“他们不想干,那就让他们走吧,这件事错不在他们。回头记得跟七爷说一声,给他们各自多三个月的俸禄,如果他们将来反悔了,又想回来,在缺人的前提下,可以优先选用他们。另外,你们两个也帮着拟一个补偿其余大夫与伙计的方案。”
两人应下后,陈韶才问:“惠民药铺怎么样了?”
“前来看病的百姓比出事前还要多,”蝉衣说道,“大夫和伙计们也比出事前还要忙。”
“前两日我跟着蝉衣过去帮忙,”全书玉接着说道,语调比刚才轻快了许多,“听到大家一边等着看病,一边说着朱家、顾家他们用青玉骗人的事,说得有模有样便罢,还有不少人拿着青玉佩过来硬塞给七爷他们,说他们不要了。公子忙着办案,七爷也不好过来打扰,让记着他们的名字,等过几日再来向公子讨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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