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
“不用叫家政阿姨。”
任余将围裙系在腰间:“我会做菜,你没时间的话我来做。”
他的手艺不像裴时译那样精致,更多的是家常味道,这是李艳冰教他的。
“可以点菜吗?”裴时译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眸,从背后将任余圈了起来:“小鱼的拿手菜是什么?”
任余脊背一僵,又强迫自己尽快适应下来:“是荷包蛋青菜面。”
“那我要吃……”
裴时译轻咬着任余的耳朵,嘴里模糊不清:“你。”
锅中的水渐渐沸腾,水位从深至浅,乳白色的蒸汽模糊了二人的视线,任余在最后一刻将燃气关闭。
今日没有青菜面。
抑郁的症状并非持续的,而是循环往复。
当你认为自己熬过去的时候,它又会猛然来袭击你。
前段时间耽误了不少工作,裴时译这几日忙的飞起,任余过了一段相当快乐的没有约束的日子。
前几日没吃上的青菜面,今日总算安排上了。
“喂,您好,请问是任先生吗?”
任余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起电话,失神地透过窗户,瞧着楼下的草坪:“我是。”
“是这样的,江知行案8月12日于蓝海市第一人民法院开庭,作为受害者之一的学生,您是否要前来听证呢?”
“此外,江知行欠赵先生的钱财已尽数归还,根据赵老先生的遗愿,这笔钱财将由您……”
“我知道了。”
锅中的青菜面已滚成面糊,水蒸气连绵上涌,封住了任余的口鼻。
好难受,无法呼吸一般。
“我会去的,谢谢。”
心跳胸闷不过片刻,手腕上的环表还未来得及哀鸣,一切又恢复到平静的模样。
大仇得报,应当痛快无比。
他得开心才是。
省会到蓝海的路程不远,高铁票半个小时足矣,但也是这仅仅三十分钟的时间,困住了他数年。
蓝海。
蓝海啊!
青菜面的味道有些淡,李艳冰做面的时候,除了最上方的煎蛋,还会在碗底卧一个荷包蛋。
开头和结尾都有惊喜,才会叫人更加期待。
十二点半。
电话铃声按时响起。
“任小鱼。”
裴时译声音里带着笑意:“有没有按时吃午饭?”
“有的。”任余点头。
对方工作忙碌,前段时间已耽误许多工作,这几天总要加班加点补回来。
“吃了青菜面。”
二人瞎侃几句,裴时译监督着任余吃完药便匆匆挂断,像是要开什么会议了……
听说前段时间裴时译公司损失了不少钱。
新加的微信好友又发来数张狗狗的照片,任余记得那只导盲犬好像叫果果。
果果的主人锲而不舍地引诱着他,又无奈地说新物色的人家还是不被果果喜欢。
晚上七点三十九分。
裴时译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肉蛋和零食回来。
“我找到了一款不甜的糖果,是国外很小众的品牌,你一定喜欢。”裴时译将一盒糖果拿出。
“快试一试。”
这款糖果已经停产了,裴时译也是偶然发现的。
最后一批还未过期的被他买了下来,若是任小鱼喜欢,那他就去找一找配方。
迎着裴时译期待的目光,任余拆开外包装。
“怎么样?”裴时译忍不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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