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有几个孩子?”

“一个,独子。”

“‘她’与你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只钻研美食。”

“她与你婚后,使唤家里丫鬟小厮吗?”

“嗯,常常使唤。”

“你与她,享年多少?”

“我,五十七;她,暂且不知,后面的记忆,我没有。”

祝延曲在心中算了一下他的年龄,“那你,要活得久一些。”

“嗯,自然。”郗铨应下,看她面带轻柔的笑意,“你、笑什么?”

“我啊,笑命运,不由人,万般皆是命,你可知,你说的‘她’,没有一样是我有的。”

问得差不多了,祝延曲轻笑着晃了一下脑袋。

郗铨听了,正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记住了,我喜静,不喜辣,喜甜,视钱如命,喜素净的衣裙,还有,我不吃朱樱。你的丫鬟小厮,尽量,别出现在我眼前,若真跟你过后半生,我更希望,你也不要打扰我自己的事情,我的侄儿外甥女,你若是不喜,也不要斥责打骂,我会管教。”

祝延曲一字一句地说完,直直地盯着他,瞧着他的微动的眼眸。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再想着试探我,别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我记住了,你也放心好,我会真心待他们。”

他的话,如同轻柔的和风,轻轻拂到耳边。

“好,”祝延曲轻和地笑了一声,审视的眼眸再次看着他。

“那明早……”郗铨小声问,“你可去?”

“说起去长德街,那边的两亩地是我劳心劳力开荒的,言青忠说,得缓缓,估摸着,是等你回来再说这个事情。”

“你先去瞧瞧作物的长势,再估价,寻个买家。”

郗铨说完,见祝延曲低着头,手腕被抓住,低眸看她,声线清润,“怎么了?”

“人面山猴子是怕你不成,你回来之前,每晚都能听见驱赶的声音,怎么你一回来,就没了?”

这也是祝延曲最摸不透的地方,沈恻绞尽脑汁都不能寻得驱赶药物,只能仅凭人力驱赶。

“哪里是怕我,是怕黄鳝血,我走时,交代过了,兴许是他忙着给我配药忘记了。”

祝延曲拧着眉,“你这喘症,是自小就有,还是感染风寒引起才有的?”

“我醒来后,就是二十一岁那年,父亲举荐我去宁淮县,到该县时,就已是大旱,操心百姓吃穿住行的事情,夜夜在外,风餐露宿,又偏巧碰上十月降雪,自那后,气喘就跟着我了,不过,你放心,不是长期咳嗽,夜里,不会影响到你。”

郗铨解释完,抓着手腕的手逐渐放下去,

视线一点点地移上来,看着她轻微颤动的睫毛。

“行,我知道了。”

祝延曲眨着眼眸,瞧着大雨渐小,风声停下,树林间的沙沙作响也小了。

郗铨想到这长达一个月里,都有人面山猴子来干扰,想来是没有睡好,瞧她都有些憔悴了。

“我下午,与姜评去将带回来的野牛野马圈养起来,后期可以协助我们耕种。”

祝延曲眼眸微动,却也有着担忧,“这里的大型食草动物,野性很大,能驯服吗?”

“能,自小圈养起来,能驯服一半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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