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胜揉着脖子从房屋的废墟中走出,远处的秦淮歌等人看到他毫发无伤的样子心里微微一沉,如果不是使用防御赐福的话,单靠肉体强度来抵抗刚刚神父那恐怖的一拳还能做到如此,至少对方也有着和神父相差不多的实力。

“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厉害?马修神父,您觉得几招足以制敌?”李笑像一只弱小无助可怜的小鸡缩在马修神父的背后,他虽然挺不喜欢这个外国佬,但好歹对方看起来是自己这几个人里最能打的,多少也得给予对方一定的尊重。

马修没有理会李笑而是盯着姬文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淮歌缓缓向后退去,他看了一眼远处僵持的白羊和冯玉两人,轻叹一声回到了教堂门口。

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马修向他们轻轻挥手,“回到教堂去吧。”

“你不需要我们来帮忙吗?”段晴诧异的问道。

马修平静地站在教堂台阶之上,脸上毫无波澜,淡然道:“教堂外有骑士,教堂内有我。若有来者想要玷污主的传音之地......”

马修看着扛着巨剑的姬文胜向他一步步走来,他将圣经别在腰间,缓缓从黑色长风衣的怀中拿出了两副闪烁着点点银光的尖刺指虎,优雅地戴在手上。

李笑震惊地冲着一旁错愕的秦淮歌喊道:“中世纪欧洲的神父用指虎对抗袭击者吗?”

“曾经旧后街的流浪者...”段晴忽然想到马修曾经介绍自己时其中一个头衔。

马修伸出右手,缓缓握拳,指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眼中缓缓升腾起了一丝狂热,沉声道:“送他们去见我主。”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一跃而起,一把锋利的巨剑如同泰山压顶般向马修劈来。

马修不闪不避,右手向上一抓,竟生生止住了看似万钧的巨刃之威,无边的剑气从他手中倾泻而出,左右的草木被刮得呼呼作响。

“我因你的罪孽甚大,罪恶众多,曾用仇敌加的伤害伤害你,用残忍者的惩治惩治你。”

马修说完后,右手五根手指忽然死死扣住了剑刃,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巨剑被他硬生生的抓到了身侧,左手成拳,直直地攻向姬文胜的面门。

姬文胜想要躲避,但巨剑却还在马修手中,他不甘心放弃自己的武器,脸上带着狰狞之色伸出了散发着乳白光芒的左拳,他大喝一声,“破军!”

轰隆一声响起,一个人影向后跌飞,再一次落在之前的废墟之中。

半晌,姬文胜灰头土脸地从中站起,左手满是血迹,但他的巨剑依旧握在手中。

看着缓步走来的姬文胜,马修十指交叉,毫不在意满是鲜血的双手,他缓缓说道:

“人屡次受责罚,仍然硬着颈项,他必顷刻败坏,无法可治。”

姬文胜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有点意思,这地方的神父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出现瘟疫呢?”

马修直视姬文胜,眼中毫无波澜,他沉声念道:“主聆听世人的乞怜话语,两位骑士将会以主的名义向这浑浊之地冲锋。”

剑锋袭来,马修一拳轰出,铿锵声交响不止。

在听到马修最后一句话时,姬文胜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骑士究竟是什么?”

匕首从冯玉的脸上划过,擦出了一道细细的伤口,而她手中的匕首却从白羊的脖子旁刺空。

两人如同在跳一场亲密暧昧的舞蹈,但两人眼中的不是甜美浓郁的爱意而是阴狠冷冽的杀意,手中的匕首不断进攻对方的要害之处,双方不停地切换攻守之势。

白羊侧身躲过来刺向腹部的刀尖,环抱着冯玉的肩膀右手如同自刎一般向着她的脖子刺去。

冯玉的身体如水蛇般柔软,在白羊胸前微微侧身躲过了他的桎梏,从他的身侧退去,来到了白羊身后,她紧握匕首刺向白羊的后心。

再次转身,胸膛迎着刺来的匕首,白羊眼中的蛇瞳一凝,左手抓住了冯玉的手腕,右手猛然向对方心脏刺去。

手中冯玉的白嫩手腕还在,但面前的女人却不见了,冯玉向白羊的右侧一扑,被抓住的右手顺势勒住了白羊的脖子,带着他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白羊失去平衡,即将倒地之时双腿一蹬,躲开了冯玉的右手的回刺。

腹部一痛,白羊看着倒在自己身侧的冯玉脸上带着狠辣的笑容,她手中的匕首插进自己的腹部中,鲜血涌出,他在对方的匕首搅碎自己内脏之前先一步将匕首刺进女人的肩膀,一脚踹向女人的肚子。

冯玉吃痛之下松开了手,向后跌去,白羊喘着粗气,皱眉看着腹部的匕首一眼,缓缓坐起身子。

“怎么就不能隔空把匕首换成毒针呢?”白羊无奈地想道。

“把匕首还我!”白羊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冲着冯玉喊道。

冯玉脸上满是汗水,她低头瞥了一眼离自己心脏不足五厘米的猩红匕首,轻啐一口,恨声道:“你先把我的匕首还给我!”

“玩赖是不是,我拔出来我就死了。”白羊此时在心中不断骂着自己为什么不买点急救道具。

冯玉听到白羊的话气的怒骂一声,“浑蛋,我拔出来我也会死!”

果然,大家都害怕大出血。

白羊可被昨天的出血过多弄出心理阴影了,但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把对方干掉,如果自己没有提亚马特的祝福就凭他的身体素质和这个女人根本凭不出你死我活的结果。

“到底是哪个蠢货设计的武器脱手后不能收回背包?”

两人望着彼此身上自己的匕首同时想道。

尝试活动了下身体,白羊觉得自己还有力气跟对方拼一把。

他不露声色地抓起了一把泥土,身体忽然前倾,向着冯玉扑去,对方如同预料到一般,藏在身后的右手向他泼来一捧泥土。

在对方右手向前甩时,白羊也将手中的泥土泼在了对方脸上。

“妈*”白羊疯了一样擦着自己的脸,冯玉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对方眼中的一瞬间就再次向对方扑去。

白羊抓着冯玉的肩膀一拳向她的胸口砸去,冯玉右腿弯曲,膝盖狠狠撞到白羊的腹部。

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扭曲到极致的痛苦面容。

“趁现在!”

白羊强忍痛意握住了冯玉肩膀上的匕首,与此同时冯玉也抓住了白羊腹部的匕首。

她将匕首狠狠地向上划去,试图将白羊开膛破肚,她闭上了一眼,匕首在男人的胸膛划出了一道美丽的红线,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希望看到对方内脏泼洒在自己脸上,她现在太渴了,她需要血液,需要滚烫的血液,她期待温热的脏腑泼洒在她身上,如同久旱逢甘雨。

但她等了良久,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只感觉身体被一名雕塑师,用刻刀在她的皮肤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干裂的嘴唇似乎有什么液体划过,“是什么呢?希望是水,我好渴啊......”冯玉在弥留之际想道。

白羊拔出了腹部的匕首,趴在了女人的身上,看着她皮肤缓缓变黑,他疲惫地将冯玉胸口上的猩红毒针拔出,后怕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膛。

这个女人只要晚死一秒,自己就真的被开膛破肚了。

白羊撑起身子,刚要向教堂走去,就听到一个女孩的惊呼,“红骑士!小心!”

“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在白羊脚下传来,尽管有辛德瑞拉的预警,白羊已经用尽全力向一旁躲去,但还是躲不过这恐怖的子弹。

熟悉的疼痛传来,但这次的源头来自他的双腿。

眼前漆黑,听不到任何声音,白羊只觉得自己被火焰吞噬,他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富有律动的强劲心跳声。

睁开眼睛,尽管还有些头晕,但是火焰吞噬的灼烧感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耳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白羊向着疼痛的来源看去,失声地大叫了一声。

他的双腿不见了,两条大腿前端被火焰灼烧成了焦黑,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他至少不用担心失血过多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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