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月松开了手,但刚才使得力气足够大,将安平郡主的手腕都捏红了。
陈梨抬起了安平郡主的手腕小心查看,而后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上药,很是轻缓地涂在了那泛红的地方,这才满是担忧,又带着些质问道:“林姑娘下手也太重了些,这女儿家的肌肤何其重要。”
这一说,倒是让林茹月成了罪人。
“是啊,这下手,也太没分寸了。”赵嫣不知何时跟着身后来了,“老夫人身子困乏,已去歇着了。大家莫要闹出了笑话,扰了这寿宴才是。”
“早就听闻陈大夫医术高明,不如也帮我瞧瞧?”赵嫣伸出了手,请陈梨号脉。
这一番比划,又有几位远观的女子们都赶了过来,纷纷请陈梨一展医术看看。
“前几日,她们还说这陈大夫是傍上了安平郡主这位财主呢。今日成了定远侯的义女,却是赶着上去讨好了。”罗云岫瞧着人多了起来,更懒得与安平郡主再争些口舌,她今日已与老夫人贺过寿了,再待在这儿也没意思,便道:“我可不愿再与她们多待,先行回去了。”
“这京城,本就是捧高踩低的。咱们只要不落到那低处,自然不怕。”林茹月清楚她的性子,送她出了小院门,自己回了位子坐下。她也想早走,可陈梨刚刚露出了那张脸,自己就走了。
怕是会被人编排出不少花样来,林茹月叹了口气,心想那便再多坐一会儿。这席间的戏曲不断,丝弦竹笙悦耳,她托着下巴,依着椅背,听着曲儿,一口两口地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小姐,你怎么又喝酒了。”自上次林茹月喝醉后,她最是控制酒量,可今日却是有些贪杯了。
此时,林茹月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喝了小半盏的春酿了。是了,怎么会不在意呢?那张在前世害死她的脸,那个与裴恒暗度陈仓之人。
脸颊微红,但并没有醉,林茹月扶着连翘的胳膊站了起来:“扶我去客房歇歇。”
主家办宴,都会为来往的客人留几间暂时休息的客房,上次林茹月不小心弄脏了鞋袜,便是去往了客房换洗。连翘最是记性好,走过一次便记得路,也就没再喊侍从,自行扶着林茹月往客房去了。
然而,谁都没发现那一道阴沉的目光正盯着她们。
“小姐,您先歇歇。我去唤人给你送碗醒酒汤来。”到了客房时,林茹月只感到浑身发烫,脑袋更是莫名的昏沉起来。连翘摸着她的额头看了看,实在是有些滚烫。
“嗯。”没了力气,林茹月只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等到房门被关上后,她已有些昏沉地想睡觉。然而,身子却是忽而被人抱起,有种腾空而上的感觉。
连翘正寻人药碗醒酒汤时,却被路过的陈梨拉住了。“可是我刚才惹得林姑娘不开心了。让她多喝了几杯?”
连翘心下不悦:她家姑娘喝多了,又与她何干?平白非得贴上来。她冷声回道:“我家姑娘本就爱喝酒。”
连一个下人也敢这般与她说话,陈梨面上微笑,心底却满是恶意:等待会儿,有她们哭的时候。“今日,我早早就让人备了好醒酒汤。为表歉意,我亲自给林姑娘送去,当是赔罪了。还请各位姐姐妹妹们做个见证。”
赵嫣接话道:“走,一起去。免得有人不识好人心。”
一时间,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往客房那儿走去了。连翘紧跟在后头,眼皮子却是直跳。怎的她家小姐刚刚醉酒,这些人就好心来送醒酒汤了?
可现下,连翘也没什么法子,只得在心理祈祷,祈祷这些人只是闲得无聊,来装好心罢了。
等走近时,忽而有人道:“这,这声音?”
门廊外,已能听见些淫秽之音,一声高过一声,实在是孟浪之极,未经人事的女子们都拿着帕子,捂着嘴巴,四下悄声议论着。
陈梨却是吃惊地大喊了一声:“谁!竟然青天白日,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做这番腌臜事!”
“这屋子里不会是你们家小姐吧?”赵嫣挑眉看了一眼连翘,很是嫌恶道,“堂堂相府嫡女,真是不知羞!”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连翘心中焦急,她刚刚是亲自送小姐进房的。但现在她万万不能承认,更万万不能让他们进了屋子。“你们走!都走!不用在这里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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