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细柳如丝。阵阵轻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拨动着赏春人的心弦。一艘精雕玉琢的游船画舫正停在了湖中亭畔,偶尔有白鹭掠过,惊扰了片刻的宁静。
“今日这鱼,根本不上钩。”将手中的鱼竿随意一扔,王夫人打着哈欠,着实有些无趣了。“也就是你有性子,还能想起钓鱼来。”
垂着细绳的平静水面忽而晃动了一下,林茹月眼疾手快,收线提杆,在空中画下一道弧线,一尾草鱼落在了甲板上,上下扑腾着。一旁候着的侍从连忙上前,取下鱼钩,将鱼养进了水桶里。
“呶,这不就上钩了。”林茹月将手中的鱼竿递给了连翘,“再帮我钓几条上来,回头给母亲煲个鱼汤。”
连翘答应着,接过了竿子。
“我这一摔杆子,你就钓到了。怕不是抢了我的运气。”倒了一杯精酿的米酒,王夫人端着酒杯趴在了船沿边,惬意悠然。
林茹月跟着走了过去,“王家若是没了您,才是真正没了运气。”
得亏有了前世的一遭,她才知道皇商王家,从来不是男子做主。其背后真正的家主,是面前的这位王夫人,王静初。那个所谓的王家家主王焕,不过是自幼被王家收养的童养夫罢了。
“我已命人查验过你所言之事。”王夫人一口饮尽杯中酒,随手一抛,价值百两的青瓷雕花杯,沉了河底。“这世间,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湖风吹散了鬓角的碎发,林茹月抬手缕了下发梢,笑道:“那不知,王夫人可有打算?”
“那自然那是将计就计了。”王静初心中冷笑。
此前,王焕得了王静初的吩咐,暂且去外头避避风头。谁知他竟借着此行,去外头风流快活,若只是风流快活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暗中与宁王搭上线,并暗中设计想要害死她,好独吞王家家业。
可笑,这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竟然还是比不过人的贪心。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最是让人愤恨。林茹月深知这个道理,才能得了王静初的信任。“那便,先谢过夫人了。”
“该是我谢你才对。”若不是林茹月的提醒,她怕是到死都是个瞎眼鬼。“不过,你既拉着我蹚了皇家这滩子浑水,还望林姑娘心中有数,别到时候,浑水成了烂泥塘,谁都出不来。”
“我若是陷入泥潭,也必会让王家抽身而出。”林茹月双手交叠至额前,郑重应道。
这句话,是真是假,全靠品性。不过,得了这句话,王静初也算是心中有了些底气。“罢了,一笔糊涂账,谁能算得清。”
“都出来春游了,这正经事就暂且放到脑后,咱们好好赏春便是。”舒展了下腰身,王静初带着些醉意,拉着林茹月进了船舱。
两人刚刚坐下,王静初抬手拍了两下掌心。隔间内,走出了两个容貌姣好的男子。一人怀抱拿琵琶,一只手拿玉箫,身上都只套了一层薄纱般轻透的裙衫,只稍稍一动,入目皆是无尽的男色。等到悠扬的笛声和琴弦,一曲《春江水》盈盈入耳,恰似人间仙乐。
一曲毕,王静初叫好道:“瞧瞧,可都是我亲自挑的人。比宁王,如何?”
用歌姬比宁王,也就她敢想了。“自是,好极了。”
“那你挑一个,送你。”王静初连喝了几杯酒,醉意上头,走上前拉着两人就往林茹月的怀中送。
这突如其来的美男,倒是让林茹月吓了一跳。
可在看见男子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羞怯的模样,让林茹月的脑中瞬间闪过了那日给慕越换药时,那人欲拒还迎的姿态,颇为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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