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内,赵元宁卸下了珠钗华裙,仅着单薄的囚服坐在角落里。囚服脏污散着恶臭,已不知有多少人穿过,又死在了这里。
她神色平静的望着地上的老鼠,看着它们从墙角的破洞里溜出来,旁若无人地在牢房里转着圈寻找着吃食。
身后的锁链有了响动,牢房门被打开,受惊的老鼠立刻嗖一声窜回了洞里。
赵元宁置若罔闻,直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
她觉得有些可笑,回过身,嘲讽的看着来人:“要不,你来习惯习惯?”
萧铭瑜也不恼,将候在一旁的狱卒打发走,华贵的鞋履踩上潮湿的枯草,两道浓眉立时紧紧皱在了一起,万分嫌弃地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赵元宁抱膝靠在角落里,唇边勾出一抹嘲笑:“豫王殿下千金之躯,何必来这肮脏不堪的牢房自取其辱呢?”
萧铭瑜长身立在牢房外,四周浓烈刺鼻的恶臭铺天盖地的钻进鼻尖,他嫌恶蹙眉:“如果当初没有动那些小心思,乖乖的等着做本王的王妃,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元宁嘲笑出声,这牢房的恶臭没让她觉得恶心反胃,反倒是他的话令人作呕。
萧铭瑜近前一步:“当初你设计陷害,令本王在人前出丑,迫于无奈不得不娶了赵元菡,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也会落在本王的手里?”
赵元宁脸色骤变,何为颠倒黑白,何为不要脸,她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
目光陡然一凛,她抬头望去:“你口口声声说我设计陷害你,可难道不是你同赵元菡勾结在先,意图设计我在后?我不过只是先洞悉了你们的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怎么,你们做得肮脏事,就不许我以牙还牙了吗?”
“你还是这样牙尖嘴利。”萧铭瑜微微眯了眯眼,眸中厉光一闪即逝,“不过无妨,现在你的面前仍旧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你跟了本王,本王保你安然无恙,等到事成,封你做个贵妃也不是不行。第二,你依旧和本王作对,那么杀害太子妃的罪名就会成立,按照我朝法度,当贬为庶人,判绞刑。”
“那我选第三条。”
“你耍我?”萧铭瑜脸色难看下来。
“是你先耍我的。”赵元宁拍拍身上沾到的枯草站了起来,“你害死了太子妃,又将罪名嫁祸到我的身上,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给我,却妄想用这个来跟我谈判。萧铭瑜,你真以为身临绝境我就会答应你这些无耻的要求吗?别做梦了!”
二人隔门而立,对于萧铭瑜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她实在是太清楚不过。
用害死太子妃的罪名将她下狱,无非就是想用她来掣肘晋元王府和沈家,从而成为他背后的支撑,用来与太子抗衡罢了。
这样卑鄙下流的手段还好意思许她贵妃之位,什么腌臜玩意儿,真当她是捡破烂的了。
赵元宁脸上的鄙夷毫不遮掩,气得萧铭瑜额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险些就要忍不住。
可想到日后的谋算,又不得不忍一时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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