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支撑到十月份吧,那天方琪给我打电话,说大白腿给她回电话了。
我听到后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我这就请假回去。
因为我这段时间累死累活,请假老板啥也没说,立马就给我批了,我回去后方琪就把大白腿的新电话号码给了我。
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把她所有知道的大白腿的邮箱啊、微博啊、脸书啊等所有社交方式都发了一遍消息,说她有小宝宝了,让大白腿给她回电话,大白腿也果真给她回了。
我当时可以说是颤抖着拨出了大白腿的电话,我怕自己情绪失控,特地跑到了卫生间里面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大白腿用英文问了一句哪位,当我听到电话那头大白腿熟悉的声音之后,我忍不住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的说道:“我想你……”
我这一句话大白腿就听出了我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下来,我见她没有说话,突然间心顿时沉了下去,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似乎真跟我猜测的那样,彻底的放下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我生怕从她嘴里说出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的她声音里带着颤音,哽咽道:“我也想你。”
听到这话,我顿时精神一震,仿佛感觉春风吹过了整个大地,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的说着春光乍泄里黎耀辉对何宝荣说的那句话:“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大白腿情绪突然崩溃,放声的哭了起来,我顿时慌了,一个劲儿的安慰她,说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大白腿哭了好一会情绪才缓和了下来,语气有些绝望的跟我说:“怎么从头来过?”
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大白腿问我当初她走的时候,我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
我有些无力的说就算问她为什么,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她选择留在美国,是为了离她的梦想更近一些,在我看来她是为了梦想才放弃的我的,所以我之所以没有挽留她,是因为我知道我跟她不在一个层次,我跟她的差距太大太大了,无论我怎样努力,都追赶不上她,既然不能与她并肩同行,我又何苦做她的负累,或许放手也是对彼此的一种成全。
现在想来,我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大白腿声音里带着哭腔说:“王聪,我告诉你,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梦想,因为你就是我的梦想。”
我心中仿佛被什么击穿了一样,身子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
大白腿告诉我当初她之所以选择留在国外,是因为她答应了她妈,而她之所以答应她妈,是因为她妈被查出来癌症晚期,所以大白腿才答应在国外呆两年的。
我当时听到这话之后满满的负罪感。
不过大白腿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我吃惊,她现在知道她妈得癌症这件事是假的,就是为了骗她留在国外。
我真是日了狗了,她妈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当她说完这些之后,我问她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她。
但是大白腿的回答让我瞬间心如死水,她用很平淡的语气哽咽着说,她现在生活的很好,虽然是因为她妈的谎言我们才到了今天这步,但是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听到这话,泪水忍不住的决堤而出,断断续续的说道:“好,谢谢你曾来过我的生命,祝你此生安稳,幸福无忧。”
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挂了电话,蹲在卫生间里像个孩子一样,哭的非常的无助,非常的伤心,连呼吸都跟不上了,仿佛再也找不回自己从小到大最心爱的那个玩具。
那天我请了一个周的假,因为我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没法去上班,这一个星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干什么都是浑浑噩噩的。
方琪和板哥都知道我在家,知道我的状态,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拽起来,带我一起去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带着我去了机场,说板哥一个朋友来了,过来接他。
我那时候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懒洋洋的躺在候机厅出口旁的栏杆上,直到板哥踢了踢我,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才朝前看去。
而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瞥,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眼前站着一个我不能再熟悉过的人。
高挑,靓丽的身影一如往常动人,笑容和煦,仿佛有融化一切的力量。
我站直了身子,呆在原地,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刺眼,这一刻,我眼里蓦的噙满了泪水。
大白腿站在前面笑着冲我招招手,笑着说:“傻货,长教训了没?还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抱我。”
眼里泪水奔涌而出的那一刻,我迅速的窜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大白腿,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很不得把她勒进我的身体,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
大白腿任由我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情绪,我问她这次还走不走了,她没回答我,而是笑着问:“你曾跟我说过,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此话当真?”
我放开她,满脸泪水的看着她,咧嘴笑了笑,说:“当真。”
她宠溺的冲我一笑,满脸柔情,手轻抚我脸庞,“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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