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其中暗含的危险,以及褚酌夕今天忽然的上门,不仅没有打招呼,还事先确认了娄旭的去向,这显然不对劲。

想到这,倪春南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不过两秒之后又被人重新按回到了沙发上,速度快到他压根儿来不及逃跑,沙发的回弹还在持续时,冰凉的刀刃便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你…这是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好好的,老师跑什么?”

倪春南暗暗瞪她,被迫仰起头,即便察觉到脖子上并不舒适的触感,可喉结却还是不争气地上下滑动了两下,不情不愿地与褚酌夕居高临下的审视对峙。

“你鞋里藏着刀,我不跑才怪吧…”他嘀咕道。

褚酌夕不以为意,忽然伸手按在他的左心房上,毫无征兆的,隔着皮肉感受胸腔内部紊乱的搏动,“跳的很快呢。”

倪春南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反抗,紧接着便见褚酌夕笑了开来,“老师的身体不好,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不想动粗,可老师却不懂我的苦心。”

“说起来,娄队人不错,而且贺从云喜欢他,所以我并不乐意他因此颓废,所以…老师你是必须活着的,这你不用担心。”

“不过…肺不好的人,受了惊吓也容易进ICU吗?这我不太清楚,所以我才不想说的太过直白。”

“可这刀都拔了…”她顿了顿,看着倪春南歪了歪脑袋,“不放点儿狠话的话,岂非有些说不过去?”

她紧接着笑了笑,俯下身,刀刃随着力道缓缓压住皮肉,一字一顿的。

“我想知道,杜父如今被关在哪里。”

“老师,从前像是这样的事情都是你替我解决的,这一次,想必也不会出错才对。”

倪春南闻言愣了一瞬,几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是压根儿就没想到褚酌夕居然敢有这样的念头。

“你疯了…”他惊得一瞬间想要坐起身,险些忘了脖子上还有把刀抵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现在可是被重点看顾的对象!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从监狱里抢人,你怎么不干脆去门口问人要啊!”

褚酌夕闻言挑起眉,“倒是意外。”她始料未及般笑了笑,“还以为老师一听这话肯定要跟我生气呢,结果…根本就是在关心我嘛。”

“才不是!”倪春南瞪着她,红着耳朵,好半晌才嘀嘀咕咕地反驳,“…说好了不给阿旭添麻烦…就是不给他添麻烦…”

“成。”

褚酌夕不以为意,管他是因为什么,总之将人拽起来就走。

倪春南虽说身高比她高,可毕竟是病秧子,常年喝药,瘦不拉几的,一拎就起来了,那点儿挣扎的力道在褚酌夕眼里压根儿不当回事儿。

“电脑在哪儿呢?二楼?”

“我看看,哟,这都三点多了,娄队几点下班来着?这要再不抓紧时间,该被抓个正着了吧?”

“到时候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老师你其实是大名鼎鼎的银鱼,还有一手了不得的技术,而我事实上还是你的学生,啧啧…”

“行了行了!”

倪春南气个半死,一双耳朵红通通的,却又拿褚酌夕没辙,挣开她的束缚走在前面带路。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阿守!简直就是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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