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峋……”

“看来梁公子还是更能明白局势嘛。”

仡楼迦的语气看似赞赏却带着淡淡的威胁之意,他又转头看向岑之笑。

“毕竟你们身上可有换生蛊,若不乖乖听话,你情郎的性命嘛,可就难说了。”

说罢,他微微挥手,一众手下就将梁峋押了下去,一时间,阁楼里安静得可怕,只剩对峙的两人。

仡楼迦一步步缓缓靠近岑之笑,银饰碰撞的清脆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毫不在意她眼中的愤恨之情,只是轻轻俯下身来,贴近岑之笑的耳畔。

唇角微勾,语气戏谑。

“若你让我高兴了,说不定,我还能让你再见一见你的情郎。”

渐渐的,他更加贴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

“做戏做全套,见谅。”

岑之笑依旧维持着眼中的恨意,面色冰冷,但却从牙缝里悄悄地挤出一句话。

“演戏归演戏,但你要是敢苛待梁峋,老娘饶不了你。”

仡楼迦轻轻笑了笑,伸手掠过岑之笑的发丝,随即便转身朝阁楼外走去。

“你好好冷静一下,晚点我会派侍女来照顾你。”

“改日挑个吉利的日子,我们成亲,可不要给本寨主哭丧个脸。”

随着阁楼的门缓缓关上,窗外也响起了振翅扑棱的声音。

仡楼迦冷言吩咐着院内的护卫好生看守,抬眼看了看寂寥的天空,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紧绷着神经的岑之笑忽然舒了一口气,她缓缓抬手,拂去眼角的湿润,转身便瘫倒在了床上。

刚刚那场戏可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她可得好好地歇一歇。

刚刚那一幕,她可是十分佩服自己的,要是在大学就有这么好的演技,那不得称霸话剧社啊!

虽然是稍微有那么点浮夸……但是鱼儿,哦不,是鸟儿已经上钩了。

“但这场戏这么一演,我不得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才能符合现下情况啊……”

岑之笑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不吃不喝……这不得要了她的老命啊……

“看来我得琢磨着打造非常规人设的人质形象了……”

……

天际处青苍一片,一座山头连着另一座山头,地势越发的坎坷不平。

一只锦雀穿梭在芜杂丛生的山峦中,翅膀掠过树枝,响起一阵窸窣。

在空中翻飞盘旋几许,而后轻轻地落在了一位女童的肩膀上,她偏过头,细细听着锦雀的几声啼叫。

又伸手轻轻摸了摸锦雀的脑袋,充满的稚气的声音带着笑意。

“看来那捅下的篓子可算是能够填补上了。”

女童小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无人的山头,厚重的毛帽戴在她的脑袋显得有些笨重,鼻尖也被寒风吹得通红。

她看着山下的寨落,扑闪的大眼睛里是盛满的笑意,叉腰间似是给说给肩头的锦雀听。

“雀儿啊雀儿,寨子里很快就会有喜事了,阿萝最喜欢热热闹闹了!”

“嘻嘻!阿萝得赶紧告诉寨主,娶新娘子喽!”

女童小心地扶着头顶笨重的帽子,肩头的锦雀像是听懂了一般,钻进了那绒绒的帽子里。

女童转身朝着山下的寨子飞奔而去,林间回荡着她欢快的声音。

“嘻嘻,娶新娘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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