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历史上真正能有从龙之功还能善始善终之人屈指可数,没有哪个皇帝能够任由自己的臣子功高盖主,孝文帝自是不例外,他需要去牵制、平衡局面,就必须让下面的臣子与臣子打擂台。

所以孝文帝也算是玩了一个阳谋,封赏之时将秦国公推了出来让一些资历老的臣子不忿,但又担心秦国公拉帮结伙一家独大,便刻意扶持起了同样武勋起家的镇国侯以来达到一种平衡。

或许最初一切的走向的确是按照孝文帝设想的这个趋势,朝中老牌势力与秦国公一派分庭抗礼。

一些于战场回来的将领如蓝主府自视身份或嫉妒或针对,而镇国侯府一向只当孤臣只听命于皇帝,朝中也隐隐形成了三足鼎立的趋势。

只是随着王权更替,显然大楚的后两任皇帝并没有遵循孝文帝的做法,亦或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先皇登基之后任用秦国公,并让太子也就是现任皇帝齐修娶了秦国公的长女做太子妃,也就是现任皇后,有了这一层关系,秦国公一派与皇家的牵绊越来越深,隐隐有了种一家独大的趋势。

杜若鹄有时会好奇,为什么先皇放着一心只做孤臣的镇国侯府不信,而去亲近有野心有权势的秦国公府,难道就因为他们出了个皇后?

这个问题杜若鹄自是想不明白,她毕竟不是一个政客,她一直对自己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位,自己说白了只是个勉强能打仗的武夫。

“公主说的极是。” 另一边秦年见穗禾已经把自家的老底都揭完了,自然也不藏着掖着,接过话头说道,“其实我和蓝世子之间还有一层私人恩怨,当年去拜师的时候其实蓝世子也被蓝府送了去想要拜家师为师,只是家师收了我做关门弟子,因此蓝世子自觉输给一个庶子脸上无光,在京中无论是路上或是哪家宴会,见到我总不了言语挖苦为难一番,我久不在京城,所以京中知道此事之人也不多。”

“所以这也是秦四哥你鲜少参加京中宴会的原因么?” 听了秦安的话想到京城中很少有秦四公子的消息,余年心中十分心疼。

秦国公府秦安这一辈的几个公子,仅有秦安一人从文,其余的都是武将,圣旨下来之前也仅有秦安一人是布衣,其中厚此薄彼不难看出。

想到秦安一直在秦国公府受到苛待,余年一脸心疼的看着秦安,杜若鹄知道自己这位表哥现在可能在心中脑补了一篇柔弱小白花自立自强的大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呵呵,那倒不是。” 秦安好笑的看了余年一眼说道,“我生性喜静,所以不怎么去这些热闹的场合,再加上我常年在外,回到京中自是要多在长辈堂前尽孝,故而很少参加京中宴会。”

“秦国公府武勋起家,秦四公子却拜大儒为师一心求学问。如今科考在即,秦四公子却又弃文从武,倒是让人吃惊。”杜若鹄并不是看不起读书人,只是杜若鹄觉得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

“说来惭愧,我祖父说我已经弱冠还一事无成,所以要为我谋个差事,恰好赶上这次这件事,便将我扔进军中,让我去历练一下。”对于杜若鹄的话秦年并没有感到冒犯,倒是对众人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么一来众人倒是对他的坦白直率多了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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