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皆是归处。◎

谢听见她愣着不动, 喉头也跟着局促得滑动了下,伸出长指勾住她的衣襟,体贴道:“阿遥,我帮你吧……”

方遥缓过神来, 轻握他的手, 强装淡定:“不用, 我自己来……”

她抬手拔去发间繁冗沉重的发簪发饰, 佩环,再到罩衣,束裙……

一样样掉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褪到最后一件,方遥感觉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似是比周遭烛光还灼热, 她耳根后不可避免地覆上臊意, 解开里衣系带的动作微顿, 看向他身后成片的喜烛道:“太,太亮了……”

谢听手一挥, 殿里的红烛灭了大半。

“别紧张阿遥,你以前很喜欢的……”男人的嗓音带着蛊惑,眸光闪烁。

“……”

听出他话中旖旎,方遥耳根更红,她以前是有多喜欢?

她明明不重欲不贪色, 在遇到谢听以前,她从未对任何男子有过情动。

虽然谢听已经告诉了她失忆三年的经过,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 跟亲身经历却是全然不同。

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 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相当于她的第一次。

但好在谢听的技巧还未遗忘, 作为体贴尽责的伴侣,他将自己的欲/望置后,引导着她放松身心,从她最能接受的亲吻开始。

从浅尝到逐步加深,鼻尖相触,唇舌勾缠,气息交融,薄唇与她柔软的唇瓣厮磨,让她一点点熟悉自己的气息,卸下心防。

感觉她的身子没那么紧绷不安,男狐继而薄唇下移,落在更加敏感隐秘之处,似是很有自持力的人,时隔数年后在吃到心爱的食物,并不急于狼吞虎咽。

今晚很长,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他要把这盘珍馐仔细从里到外地品尝干净,不漏掉任何一处香甜。

方遥最难抵抗他这温水煮青蛙的攻势,四肢都快软化成了水,一面觉得他怎么能这样娴熟地做着让她头皮发麻的事,一面又觉得他们明明都有孩子了,不该这般羞耻拘束。

狐族在动情时,虎牙会微微变得有些尖利,擦过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战栗。然而在这种时候,这般细微的刺痛便不是痛了,化成更加让她酥软的麻。

宛如一朵未含苞未绽的花苞,若用蛮劲破开,娇嫩的花瓣少不得会受损掉落,但若被水浸润,一点点耐心地层层剥开,便会如初绽时灼灼盛放,花蕊展露迷人馨香。

谢听精通养花之道,把方遥撩拨得意乱情迷,所以顺畅无阻,二人一点点互相拉扯着跌进云端去。

数次温存浮沉,方遥感觉自己仿佛一根浮木,只好抓握着他身后雪白的大狐尾,凝看着他被情/欲染红的桃花眼,薄汗沿着他冷白流畅的下颌滑落,一路沿着肌肉的沟壑滑去紧绷精壮的腰腹之处。

脑子里莫名闪过了他妖界的名字,宿玉,宿指黑夜,所以是黑夜里发光的玉么?

“谢听……”方遥的左手被他十指相扣盖过头顶,右手抓握着他的狐尾借力,睫羽都被汗水和通向极乐后的泪水染湿,嗓音亦有些沙哑之感。

男人俯身到她脸颊边,听到她气息不匀,意有所指地说,“你真的,是个狐狸精。”

谢听勾唇笑得撩人,低头亲吻含住她珍珠似的耳垂,哑声:“……谢夫人夸奖。”

许是她明贬暗夸的反应,又或是茹素许久,终于尝到肉味的满足,让男狐有些过于兴奋地飘了,他忽然后撤了许,在溢散的妖气中,身形变幻增高。

方遥手中的狐尾瞬间膨胀了数倍,几乎握不住,庞然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喷在她耳侧灼热的呼吸几乎快把她的鬓发吹起。

方遥愣神地看着撑在她上方的巨型白狐,哑声:“你……变成原形做什么?”

“……试试。”她竟然从白狐的眼神里看出了点点羞涩。

方遥低头瞥了一眼,可怖巨硕得夸张,她浑身剧颤,双眼震惊大睁:“谢听,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人形时就够她受的了,何况兽形?

难怪造了张这么大的床,原来藏着这么个见不得光的污秽心思。

这个狐狸,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

“不会的……”白绒巨狐湿漉漉的鼻尖拱了拱她,带着粗糙倒刺的犬舌舔了舔她嫩白大腿里侧,口吐熟悉磁性的男声:“我就轻轻的,浅浅的……”

“不行……”方遥满头冷汗,抬高玉白修长的腿,脚抵着在它胸前,阻止它的靠近,光滑白嫩的足底深陷在它胸前的蓬松狐毛里,没得商量的语气咬牙道:“谢听,你赶紧给我,变回来!”

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巨狐瞬间卸去妖力,恢复成了人形,搂抱住身下的人,埋脸认错:“我变回来了,阿遥,别生气……”

这法子并不是他想的,是大婚前半个月,卢砚过来请示他,问要不要定制一张大床。

他当时也很疑惑:“我寝殿的床还不够大吗?”

卢砚比他更疑惑:“难道尊主与夫人同房时……没有显现过原形?”

他原本睡得那张床,对于人形的他们来说是足够了,但要是变成兽形,以尊主的体格肯定会塌倒。

同房……还能用原形?谢听惊异的同时若有所思,又狐疑地瞟瞟卢砚。

卢砚最近这段时日,晚上经常偷摸出王宫,夜不归宿。王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住谢听,他知道卢砚是去看小武的娘亲柳娘了,他们俩人的好事也将近。

鼹鼠和灰狼……是怎么办到的?

卢砚对他狐疑的目光熟若无睹,显然是并不打算告诉他其中关窍。

可是既然鼹鼠和灰狼都能行,那他和阿遥岂不是也能……

谢听光是幻想了下,他兽形和方遥这样那样的画面就差点当场流鼻血,直接拍定让卢砚去定做那张两丈乘三丈的大床。

此时换回人形的妖王,面对伴侣的怨言,方意识到以他们的体型差,型号尺寸实在悬殊太多了,简直是无法实现和逾越的鸿沟,还把阿遥给吓到了,惹得她生气。

谢听跪在床上一边认错,一边全把此事归咎给了卢砚,都怪他出的这个馊主意,言辞恳切地哄了半天,保证再也不会在同房时显出原形,方遥这才答应了他的再度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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