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有点不好意思,想坐起来,却被严琛拦腰抱得更紧。

“宝宝别走。”严琛闭着眼,头埋进他颈窝,闷声说。

安奕只好躺回他怀里。

等听见男人肚子开始咕咕叫,安奕拍了拍严琛被绷带包扎严实的手,“你胃不好,不能不吃饭,让我起来吧。”

严琛捉着他的脸颊,和他接吻,恨不能将他整个人吃掉似的热烈,安奕被吻得快要缺氧时,严琛的舌尖才退出他的口腔,流连地舔吻他的下唇。

“要不要给你俩换张定制大病床?”秦牧野的声音幽幽响起,“反正某人是医院常客,换张床睡得更舒服。”

严琛脸上泛起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安奕坐起来,脸颊和耳廓因为睡得太热而微微发红,他掀开被子下床,问秦牧野:“你什么时候来了?”

“刚来,”秦牧野笑笑,“大哥大姐在忙着给你俩打掩护,派我来吃狗粮。”

说完他的目光绕过安奕,冲严琛挑了下眉。

“哥哥,”严琛躺回病床中间,“我有点饿了,想吃林记的芙蓉羹。”

安奕点头:“好,我去买,你等我。”

林记餐厅和这家医院有点距离,来回不堵车用了近一个小时。

安奕拎着保温饭盒回来时,秦牧野已经走了,他帮严琛把病床摇高,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看安奕精神好了点,严琛开始举着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右手叫疼,非要安奕一勺一勺地喂他。

安奕由着他撒娇,喂完饭又拧了个湿毛巾,给严琛一点点擦身。

就连严琛上厕所,安奕都帮他扶着,严琛幸福得当场起立。

安奕:“……看来没什么事了。”

严琛按住他的手,目光深深:“还是挺难受的。”

安奕拍开他:“医院里不能乱来。”

今夜是除夕,是两人兜兜转转十年来,第一次一起过的春节,严琛不太想让这样一个特殊节日耗在医院里。

反正没伤到要害,腿脚也不受影响,他回澜山别墅养着也是一样的。

安奕劝他:“医生让观察,你就安心在医院待着,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个春节,到时候你想在哪里过,我都依你。”

严琛定定看着他:“真的?”

安奕看进他眼中,“你之前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不算数了吗?”

“算数!当然算!”严琛眼底隐隐析出泪光。

安奕眼里也含着泪,但嘴角噙着笑:“还说我爱哭,你还不是一样?”他牵住严琛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既然要给我一个家,以后就请你努力保持健康,尽量少生病,不要乱吃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行吗?”

严琛喉咙发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保证。”

吃过晚饭,安奕收到了严珩、严瑾的微信好友申请。

他刚加上,对面就跟约好了一样,相继给他发来名为“见面礼”的红包。

这意味着大哥大姐接纳了他的存在,但安奕不太想收,正想推辞时,严琛已经伸过手,给他点了收款。

严琛靠在他肩头,“不要白不要。”

安奕:“……”

他在斟酌回复用词时,严瑾的聊天框蹦出了新消息:等会儿挺住,老头已经出电梯了。

安奕眼皮一跳。

严琛也看见了,他稍微坐直一些,还没说话,就听见拐杖笃笃地越来越近,速度之快,很让人怀疑拄拐人腿脚问题的真实性。

两人对视一眼,安奕掀开被子刚下床,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严经纬绷着脸走进来,严珩、严瑾还有秦牧野像三大护法一样,跟在他身后。

本来宽敞的病房,一下变得局促起来。

严琛坐在病床上,淡定地给他爸拜年:“爸,过年好。”

严经纬按着拐杖,瞪他:“你说说怎么个好法?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好几年,人家理你了没有?”

严琛这次很有底气地点了点头:“理了。”

严经纬被气得够呛,直接抄起拐杖来就想抡,安奕下意识向前挡了一步,严珩严瑾则先他一步,极为熟练地把老头架住了。

“爸,有话好好说。”严珩劝。

严瑾不太走心地附和道:“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严经纬把拐杖敲得震天响:“怎么好好说!谈个恋爱都他妈把自己搞进几趟医院了!大过年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严琛正要说话,安奕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开口叫了声“伯父”。

病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在他身上。

安奕有点紧张,但不是出于畏惧,更多的为一份面对家长时希求获得认可的期许。

“伯父,”他悄悄握紧严琛的肩,声线温和,“我跟严琛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试过在一起,也试过分开,您可能不理解,我也没办法跟您解释得很明白,但我向您保证,我从来没有钓着严琛的意思。”

安奕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声音保持平静。

“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明白您的担心,我也很后怕,对此我要对您和大哥大姐,特别是严琛,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全是因为我……”

“哥哥……”

“让我说完,”安奕垂眸看严琛一眼,再次看向严经纬,“伯父,我对严琛是真心的,我们两个现在也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段感情,这点请您不要怀疑。”

病房内一片沉默。

严经纬把安奕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这个清俊挺拔的年轻人,表面有翠竹的风骨,只是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也一样。

“好啊,”严经纬意味深长地一笑,“既然是真心的,那你把严琛转赠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你乐意吗?”

安奕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严经纬冷哼一声:“怎么不说话,不舍得啊?”

“爸——”严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管这事。”

“我是你老子,我凭什么不能管?”严经纬没好气地说。

严琛沉声道:“因为他还不知道!”

安奕疑惑地看向严琛:“你做什么了?”

严经纬冷笑:“他把他名下所有财产,今天下午全部做了财产公证,转赠给你了。”

狮子歌歌

琛啊,又成穷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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