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的体型和容恬不相上下,个头比凤鸣高,袍子穿在身上显得有点宽大,而且偏长。如果忽略上面微微的体温的话,遮体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撤退就是败退,离军威风凛凛的来,却灰溜溜败走,气势降到极点。而且还是老样子,更累、更饿、更沮丧。到这时,离军还剩多少人呢?除了阵亡者,一定还有不少挨不住饿而逃走的逃兵。勉强算离军还剩五万人吧,那么昭北和离国的兵力就一样了。」凤鸣现在已经胜券在握,越说越顺,就算对着若言也谈笑风生,「我的三万人马会趁势追在离军后面,在梅江上,埋伏下的两万昭北伏兵会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前后夹击,让离国大军无法生离昭北。」

凤鸣咬咬牙,把身子躲到阴影里,尽量迅速地脱掉身上的遮羞布,然后穿上那件外袍。

「梅江?」若言脱口而出。

算了,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

「就是梅江!」凤鸣意气风发,伸出指头,指着地图上那条蜿蜒的阿曼江著名的支流,「这是离军撤离昭北的必经之处,在这里伏击士气低落的离国大军,简直是最佳选择。哦,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说离国将军不可能中计吧?呵呵,梅江是全昭北最好的藏兵之地,蜿蜒曲折,两岸边有不少小渔村,把人马藏在这些渔村里,只要后面的三万人把离军逼到江边,再点燃烽火,发出信号,所有藏兵立即乘船顺流直下,迅速会合,在江面上配合截杀离军。你看,这是不是就叫前有狼,后有虎?」

他抬起头,很想说「你转过脸」,不过看若言饶有兴致的表情,这个要求八成只会得到反效果,万一适得其反更不划算。

「鸣王去过惟镇吗?」若言突兀地问。

人在敌国王宫屋檐下,不得不穿大魔王的衣服……

凤鸣正说得高兴,闻言一愣,不禁反问,「什么惟镇?」

可恶。

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从若言的脸上徐徐展开,令人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凤鸣顿时就明白现在的局势了。

凤鸣心里咯登一下,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再不穿上的话,你就什么都不用穿了。」若言的声音在看透他心事的下一刻,冷冷地传过来。

若言慢慢收敛脸上笑意,视线落在凤鸣脸上,淡淡道,「鸣王作弊了。」

他可不想把有若言味道的东西穿在身上。

「嗯?你说什么?」

不过,上面似乎有若言的味道。

「这场游戏,是本王和鸣王之间的游戏。借助外人帮忙想出主意,就是作弊。刚才本王醒来的那一阵,鸣王也醒了吧?告诉鸣王怎么玩这个游戏的,是否就是容恬本人呢?」

凤鸣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确实是一件男人的长袍,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遮身之物。

凤鸣大叫冤枉。

幸亏,若言仍在原处,高傲地负手站立,好像真的等着凤鸣主动过去似的。

这可是他开动小脑袋瓜想出来的,纯粹个人劳动成果,当然,也适当借鉴了前人的经典。

他生怕若言趁机过来,到时候别说撞柱,连撞豆腐的机会都没有了,顾不上疼,赶紧在地上坐起来看向若言。

凤鸣矢口否认,「容恬没有教过我!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输了游戏,就耍赖说别人作弊?」

凤鸣还在发愣,看见一样东西忽地从半空中飞过来,刚好罩住眼睛,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不小心踩在布帘拖在地砖上的尾巴,砰地一下被绊在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本王耍赖?」若言发出一声冷笑,「梅江可以藏兵,这是鸣王自己想出来的吗?」

「裹着一块破布帘,半遮半掩,那是女人诱惑男人时的伎俩。」若言淡淡地笑了一笑,把身上穿着的长外袍脱下,朝凤鸣一丢,「穿这个。」

凤鸣顿时一怔。

传来的刺痛感,提醒王者的理智,必须按捺体内澎湃汹涌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梅江可以藏兵,确实是容恬说的……

若言上下牙合紧,重重地咬上舌尖。

「你不用撒谎。能说出梅江能藏兵这一事的人,必定曾经亲自去过梅江,对那里的地势非常熟悉。藏兵并不像你想象中的简单,而是一件涉及地势山川的要事。可是,你连惟镇这个梅江上极为关键的镇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熟悉梅江?原来你所谓计谋,不过是代人转述。西雷容恬,果然有几分本事,短短时间内可以教你这许多东西。」

何必一定要是西雷鸣王?

凤鸣张口结舌。

如果,要的只是一具发泄欲望的美妙身体,又何必一定要是这个人?

就算用了容恬提供的一点点数据,也犯不着全盘推翻他的创造性方案啊,现在硬是说他在抄袭别人的谋略吗?真是无辜到极点!

如果只要身体,那当初余浪送那一盒可以令人疯狂沉溺肉欲的神草时,他就不会冷笑着拒绝了。

正要大叫不公平,忽然听见若言阴阴冷笑,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你我的约定也就不存在了。」

凤鸣身上还隐隐散发着欢爱的香味,那挑逗着若言本能的强烈占有欲,只是,他也深深明白,强迫可以满足一时的肉欲,但那也等于他白白放走了老天爷赐予他的这一次奇妙机会。

耳边风声响起。

此刻,阻碍若言的并不是凤鸣的威胁和警告,而是若言自己。

一只宽阔有力的手掌凌空向他胸口抓来。

立即就毫不困难的占有身体,还是花点时间,让身体和心,两样都落入掌中?

凤鸣大吃一惊。

用武力,还是用心计?

救命啊!若言你这不要脸的,输了游戏居然直接动手啦!

感觉到若言越发危险,仿佛下一刻就有所行动的滚烫视线,凤鸣情不自禁后退小半步,把身体尽量藏进角落的阴影里,倔强地用警告目光盯着他。

这么近的距离,要跳起来逃开是不可能的了,凤鸣惊叫一声,往后翻倒,一个后滚翻翻开。倒霉的是,这个翻滚动作上次已经用过,若言怎么会让他再一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刚才那一抓根本就是虚招,目的就是逼坐在自己旁边的凤鸣往后倒。

种种设想,无一不让若言躁动。

另一只手早等在后面,凤鸣倒像主动送到他手上似的。

你不也是渴望被强大的男人占有吗?却竟敢摆出那张宁愿撞柱也不要被碰的清白脸孔来拒绝本王!

若言往后一捞,恰好握住凤鸣往后靠的脖子,五指收紧,抓住后襟,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凤鸣抓到自己身边。

看起来,鸣王对这些粗暴的欢爱痕迹毫无怨言。

凤鸣后颈被他抓住,仿佛被老虎钳子咬住一样,挣扎不开,一阵阵生疼,气得大嚷,「若言!你卑鄙无耻!不讲信义!你这样怎么配当一国之主?」

那些身上斑驳的痕迹……容恬在床上也并不像外面传说的那么温柔,或者正是他的不温柔,征服了大名鼎鼎的西雷鸣王?

若言邪笑道,「本王如果这次还放过你,就真的不配当一国之主了。」

还是狂野的,像发情的雄兽倾斜满腔热血一样,激烈地交媾?

右手抓住凤鸣前襟,用力一扯。

是轻怜蜜爱?

嗤!

是刚刚被容恬疼爱过吗?

柔软的布料裂成两半。

他原本带着好好相处的心态入睡,想在梦中学习着怎样爱一个人,怎样让一个人身心都向自己全心全意投降。可是,万万想不到,凤鸣竟以一种自己完全想不到的,令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其身体美好的姿态出现在眼前。

优美锁骨下令人垂涎欲滴的白皙胸膛裸露出来。

邪恶的想法在若言脑海不自禁地浮起,煽动暴虐欲望。

「这是什么?」若言一眼看到了。

握住那精致小巧的脚踝,然后用力,慢慢地,把他拉过来,让他大叫着不要,却最终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和自己渐渐靠近。

娇嫩蓓蕾上,挂着一只淫邪无比的黑色小环,衬得乳首娇鲜欲滴,更加楚楚可怜。

让人有想握住细细摩挲的冲动。

凤鸣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小环也随之在乳头上微微颤动。

连接着小腿和脚掌的脚踝,异常精致。

若言才一伸手,正在拼命挣扎的凤鸣立即发出一声惨叫,「不……不要碰!」

这双小腿非常白净,却并非女子那种无力的苍白,从这双小腿可以看出,凤鸣还是常常有运动的,肌肉不多不少,被薄薄的有着淡淡新鲜光泽的肌肤覆盖,形成优美诱人的曲线。

最近有容恬在身边慰抚,这东西带给他的痛苦已经渐渐减少,甚至已经让他遗忘了它的存在。

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凤鸣未被帘子包裹住的小腿上。

还有,今天第一次见到若言时,好像这东西也没有挂在身上啊,为什么现在却忽然出现了呢?

若言像一个知道猎物已经被逼到死角的资深猎人,并不急于采取行动。

佳阳城守说,那东西是心毒对中毒者设下的一个契约,一个阴毒的桎梏。

凤鸣写满警惕的脸上,已经给出了答案。

难道……只有在他极为恐惧不安时,这名为透魄冰环的邪物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我打死也不要过去。

「呜!」

「好,本王不过去,换你过来,如何?」谢天谢地,若言总算停住了脚步。

乳环被若言指头轻轻一碰,所有的痛苦顷刻重临,而且更为加剧。

现在这个样子,为先个屁啊!?

令人恐惧的寒意从乳头直透胸膛,霎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冰冷刺骨的痛苦。

惨了,还答应过容恬任何时候以自己安全为先的。

凤鸣感到自己的血管正在迅速凝结成冰。

不过……到底撞哪一根比较好呢?

「想不到,鸣王也有这种喜好。」若言嘴上戏谑,眼底却浮上愠色。

发现若言还有逼近的倾向,凤鸣大为紧张,「你再过来我就撞柱子!」做出要撞柱自杀的模样。

能在凤鸣身上戴上这种东西的,天下间除了容恬那个西雷王,还有哪一个?

凤鸣两手下意识地捂住下身,但不到两秒他就明白这动作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不过危机创造急智,不等若言走到面前,他已经像被电棒电到的惊恐小动物一样手忙脚乱地退到寝宫一角,抓住一幅垂下的布帘,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身子乱裹,把自己尽量包得严严实实,眼睛还不忘监视敌人的动静,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这……这这这不公平!」

「不要!不要碰!啊啊——!放……放开我……」

「啊啊啊啊!不许看!」

「怎么?鸣王在本王面前还害羞吗?这种东西,竟然都不怕羞的戴上了,自然表示鸣王是喜欢被男人玩弄这里的。」凤鸣的惨叫和浑身颤栗,在若言看来,只不过是凤鸣对自己的畏惧厌恶。

呆了好一会,从男人眼眸深处射出的精光和嘴角逐渐上扬的危险中,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对方到底在欣赏什么景致。

妒火燃烧之下,怜惜之心抹去了十之八九。

见鬼了。

为了惩罚羞辱这个心里只有容恬的小东西,若言两指捏住小环,一下一下玩弄扯动。

不是大白天吗?

「啊!啊!不要!好疼!啊——!」凤鸣凄厉的叫声响彻寝宫,痛得在若言怀里直打滚。

若言?离国王宫?

若言听了他的惨叫,也是一惊,却又觉得他是故意使诈。

然后浑身一僵,完全傻掉一样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人,和他身后充当背景的家俱摆设。

今天的战争游戏,已经让他知道,这西雷鸣王比从前狡猾多了。

失去的神志瞬间从千里外被拉回体内,四肢的感觉仿佛又重生了,凤鸣像被绳索紧紧捆住的人突然得到自由一样,大叫一声,从地上霍然跳起。

自己拉扯乳环的动作当然暗留分寸,就算有点疼,也不至于叫得这么凄惨。

◎◎◎

若言哪里知道,这乳环并不是普通的私房玩具,更不是容恬给凤鸣戴上的。此刻中毒已深的凤鸣,心魂意魄都受这东西禁锢折磨,若言每一下扯动,都如牵心动肺,血淋淋痛到极点。

「啊啊啊啊!」骤然,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佳阳城守府艳阳高照的上空,「快来人啊!鸣王溺水了!」

「鸣王,你这次装得再可怜十倍,本王也不会上当。」

话音未落,砰地用力把门一推,直闯进去。

凤鸣一边叫疼,一边痛得眼泪直淌,俊美的脸颊湿了一片。

秋蓝瞅她一眼,眸里骤然充满恐惧和担忧,提起声音叫着,「鸣王,奴婢要无礼擅入了!」

剧烈起伏,线条精致的胸膛肌肤,异样的光滑柔嫩。

秋星正好过来,赶着问,「里面怎么了?鸣王不说话吗?」

若言看得欲潮汹涌,占有欲大起,不由自主低头,以牙衔环,欺负似的狠狠一扯。

「鸣王?」

凤鸣「呜!」地一声,声音仿佛被堵在喉咙里,身子猛然后仰,弯成一把倒弓,侧头猛然一口鲜血喷在若言肩上。

「鸣王是沐浴出来吃吗?要不,奴婢端进去,伺候鸣王一边泡澡一边吃?」

晕死过去。

「鸣王,你今早说想吃的九味牛肉饼,奴婢已经做好了。这个可要热热的吃才好。」

◎◎◎

片刻后,门外传来秋蓝温柔的声音。

看守换班,应该就是这时候了。

………………

绵涯把耳朵贴在潮湿冰凉而且非常滑手的墙壁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足足有好一会,没有任何改变。

……

失去他的拥抱,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苏锦超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尽量和他挨着,好吸取绵涯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小声问,「你在听什么?」

抓住边缘的五指松开,凤鸣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落入水里。

他也学着绵涯的样子,把耳朵贴到墙上。

眼睑不听使唤地合上时,黑暗铺天盖地而来。

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呀。

不要……不要睡着……

倒是脸颊被冻得厉害。

不要睡着。

「守卫换班了。」绵涯低声道,「这是我们逃走的最佳机会。」

那股慵慵懒懒,诱人万分的倦意,如暖水无声无息却迅速地漫上头部,眼睑顿时重若干斤。

他站直身体,看见苏锦超还皱着眉把半边脸颊贴在墙上,不禁好笑,拧着他的下巴让他把脸转回来,「别装了,你听得见吗?好吃懒做,从来没有下过苦功的富家小子。」

凤鸣用尽力气命令自己不许闭上眼睛,五指抓住桶沿,在水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根本找不到移动脚步的力气,仿佛四肢已经早于大脑陷入睡眠,早失去了感觉。

苏锦超不忿地瞅他一眼。

不好,我不要睡觉!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斗气,而是在被冻死之前逃离这里,听绵涯的意思,似乎守卫一换班他们就有逃走的希望了。

正想着,一股浓得无法抵挡的睡意猛然洪水一样袭来。

「你想到逃走的办法没有?」

他觉得奇怪,自己的体力没这么差吧?只做了一次就消耗光了?可是刚才还好像挺精神的呀。

「等我看看。」

凤鸣忽然大大的打个哈欠。

看什么?

「这家伙,越来越喜欢咬人了。嗯,不对,这块是亲出来的,容恬啊,你亲就亲吧,还吸什么?吸到都变紫了,洗都洗不掉,幸亏这种地方别人看不见……」

苏锦超还没问出口,面前的绵涯长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看来以后要认真洗澡,还是独自一人比较好。可是,没有容恬在,这装满了水的木桶就显得好大好空旷。

这一眼可以看完的水牢才巴掌一点大,水倒是挺混浊的,虽然只浸到人的脖子,但绵涯入水后,很快隐没了身影。苏锦超以为他很快就会出来,不料等了好一会,水面一片平静。

都做爱人之间的激烈运动去了。

「喂。」苏锦超满肚子狐疑地叫了一声。

但是,进来这一阵,哪有洗澡的工夫。

不想惊动守卫,声音压得很低,但在狭窄的水牢里,也引起了低沉的嗡嗡含混的一阵回响。

为了让他心情放松,而且避免见到那些知道他「大冒险傻事」的人而尴尬,容恬一大早就以沐浴为借口把他抱到这里来了。

心里不安起来。

凤鸣用手勾着桶沿,欣赏他充满爆发力,却绝对优美的矫健背影,等他穿好衣服出去了,才大叹一声,翻过身来,勤快地擦洗手脚身体。

这混蛋跑哪去了?不会潜在水里一下子岔了气,淹死在里面了吧?想到自己浸着的这池子混水里,还泡着另一个男人的尸体,苏锦超浑身一僵。

容恬这才从大澡桶里起来。

绵涯!

凤鸣知道他的意思,拍胸口道,「放心吧,我好歹是西雷鸣王加萧家少主,这么一点斗志还是有的。我答应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计任何代价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总可以了吧?你快点去吧,希望老天爷保佑小柳平安无事。我再洗一下也起来了。」

苏锦超踮起脚,在水里来回走动,靠着脚底的触感着急的摸索。脚掌接触到的都是粗糙平实的石砖之类的东西,走到水牢另一个角落时,大拇指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块突出的硬块,痛得苏锦超一声低叫。

说完,转头看着凤鸣。

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划出血了。

然后扬声对门外说,「让楚平生在东边的小花厅里等候,本王这就见他。」

苏锦超用脚趾去碰碰那个弄疼他的东西,看起来也是一块颇大的石砖,不过,整个水牢的底部应该是封起来的,这块石砖从哪里来的?他忍着疼,扶着墙壁,用脚慢慢在石块附近试探。

容恬说,「不清楚。小柳这段日子没有任何音讯,这不合他一向的做法,就算没有任何情报,至少也应该向本王报平安。我派楚平生去探听永殷太子府动静。希望他带回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吧。」

果然,在看不见的水底,侧面墙壁上似乎有一个开口。

凤鸣担心地问,「永殷出了什么事吗?」

碰伤他脚的石块,开始可能是贴在侧墙上的。

「大王,楚平生回来了,说有永殷的重要情况要报告大王。」

「绵涯?」苏锦超压低声音,按着那一道侧壁,小心地叫了一声。

凤鸣抬起头,清澄的眼睛看着容恬,刚想开口,门外忽然传来容虎的禀报。

没有任何回应。

「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结束你的噩梦。」他在凤鸣耳边低声说。

开口在水下,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估计水面上的声音传不过去。

容恬一笑,抓住他的手,自己探过去,含住刚才咬过的可怜耳垂,舌头温柔地轻舔。

苏锦超水性不佳,但这时也别无他法,勉强振作起来,大深了一口气,把头压入水里。两手摸着墙壁,慢慢靠近水下那个被撬开石板的开口。

伸手去摸被咬疼的耳朵。

水下难以视物,苏锦超像瞎子一样,把手伸进信道,信道似乎非常长,他试着往里,把手往前伸,半边身子钻进去,感觉到里面的水比水牢里的还要冷。

凤鸣仿佛被他咬醒了,低头想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

感到憋的气快用完了,苏锦超慌张地倒退出来,头冒出水面。

「记住我的话了吧?」容恬盯着凤鸣。

呼!

耳廓上被咬出一圈细密漂亮的齿印。

看来绵涯确实找到了逃走的路,绵涯现在肯定已经不在这个水牢里了。

容恬见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轻叹一声,低下头咬住他的耳朵,上下牙一用力,顿时听见凤鸣「啊」地一声吃疼地叫起来。

想清楚这一点,苏锦超无来由地浑身一寒。

凤鸣迷茫地点点头。

那家伙再讨人厌也好,有他在,好歹还有点安心。

容恬用长指勾住他曲线完美的下巴,往上挑起,对上他的视线,「凤鸣,分清楚轻重。再多的秘密,也比不上你的安全重要。不管是萧家的机密,还是我的机密,只要可以让你在若言面前成功脱身,你可以言无不尽。知道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