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怜结束了在法国国家电影学院的三年进修,回到了成都。

这三年来她往来成都跟巴黎这个两个城市很频繁。过年,中秋,她肯定会回成都,因为她觉得在异国他乡过这样的节日,对中国人而言,无疑是自寻烦恼的煎熬。

故乡有那么多值得眷恋的人,如果单单的用某一种现实的借口忽视欢聚的珍贵,这对池小怜来说就是纯纯的浪费生命的无趣。

正因为她的心境如此,不光年节中秋,像国庆,清明,五一,这样国内重要的假期,她都会预先积攒一些别的假凑成一个宽裕的期限,然后从容自在的回到国内。

所以这三年她的时间安排,几乎是跟去法国进修之前完全一致。区别的就是去国外拿了一个学位,认识了一些老师跟同学而已。

以她现在的阅历以及年龄,对朋友这种东西已经保持天然的警惕跟淡漠了。因为除非特别的需要,她已经不主动联系别人了,当然是指在生活之中,她对自己那种静谧而清醒的存在觉得无比的身心舒畅。

最后一年去法国进修往来成都与巴黎的日子里,姑母与姑父跟她联系得比较多,不知他们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自己的电话。

池小怜不是特意的回避他们,跟他们也并没有那种由来已久的恩怨跟纠葛,只是毕业之后自己忙于事业而没有太多的交集而已。

那种谈不上叫做故意冷淡的东西,不是池小怜单方面造成的,他们不如意和窘迫潦倒的晚年生活,池小怜更是觉得与自己毫无瓜葛。

姑母的蛮横,贪婪与一意孤行,让她从官场的博弈中一败涂地,政敌一度想把她置之死地送进监狱,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不会坐以待毙,她果断的散尽家财打点了一息尚存最后的人脉,庆幸的事她躲过了致命一击,但一贫如洗是肯定的了。

长年累月养成的骄奢淫逸,如果能在每况愈下的财务状况威吓面前,有所收敛或者彻底摒弃的话,两人还是能苟且生存的,因为至少有住的地方,有着不算菲薄的退休金。

可是哪有说的那么轻而易举,这人总是会想着怎么逆袭,怎么扳回一程,怎么垂死挣扎,对现实的那种不甘深入骨髓。

而这种人的那种焦灼跟急迫往往是骗子大显身手的傀儡戏场,只需要一点点诱饵,就是那种叫希望或者一夜暴富或者瞬间财富自由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足以让这种人倾家荡产的倾其所有。

池小怜这姑母无疑是骗子们梦寐以求的那种砧板上的肉,这样的东西还会有人跟她客气么。即便是被骗之后,她连公安局都不敢去报案的,因为她担心自己那些藏在地板缝隙的赃款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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