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沃纳蹑手蹑脚摸黑进了房间,正当他想爬上自己的床铺时,一柄锅铲砸在了他的手上。
“啊!”
霎时之间,灯火通明。
帕尔默老爹正端坐在他的床铺中央,原本躺在大通铺的孩子们也全都似鹌鹑似的站立两旁。
“拉姆齐,你小子居然出卖我!”沃纳抓着受伤的手,朝右边的一个红发男孩喊道。
“铛铛!”锅铲砸在床铺上,拉回了沃纳的视线。
“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帕尔默老爹一手压住了沃纳的后脖颈,将人提到了自己面前。
“大白天的洗碗差点没把自己淹死在盆里,我就知道你小子晚上肯定有事。
说!又去谁家偷鸡摸狗去了!”
沃纳被帕尔默老爹一身的汗臭味熏得想吐,喊着:“老子才没有,你她娘的才去偷鸡摸狗了呢!老子没有!”
“你是谁的老子!”
帕尔默老爹伸手就朝沃纳的屁股上扇去,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老子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就是让你给我当老子的?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老子!”
沃纳瘦弱,排骨似的身躯架在帕尔默老爹的腿上,像条濒死的咸鱼,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挺身,却怎么也逃脱不开挟制。
红发男孩拉姆齐看不下去,哭着抱着帕尔默老爹的手臂喊道:
“没有,沃纳哥没有偷东西,他是去当学徒了。
他学了好多东西,他还回来教我们了……”
拉姆齐越说越委屈,哭将了起来,连带着整个屋子里的孩子都哭了起来。
孩童的吵闹声泥鳅似的钻进帕尔默老爹的耳朵里,听得他头疼。
“都哭什么!”帕尔默老爹一把就推得拉姆齐跌坐在床榻上。
“都给老子闭嘴,要是吵醒了军营里的那些人,你们就等着明天上前线吧。”
霎时间,房间里只留下了几声啜泣。
见着房间里安静下来,帕尔默老爹把沃纳放在床上。
红肿的屁股刚挨着床板,就激得沃纳一声嗷叫又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帕尔默老爹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沃纳的嘴巴,又将人按在了床板上。
“说了叫你小点声,没长耳朵是吧!”说着,又惩罚似的按了两下,痛得沃纳有口难言,双眼满含热泪。
瞧着沃纳的憋屈模样,帕尔默老爹算是出了口恶气。
“沃纳,你给老子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再敢耍脾气,老子就把你关上个三天三夜,看你还学什么狗屁东西。”
三天!
只怕一天没去,自己这个小组长的身份就得被撤下了。
沃纳被捏住了七寸,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
“施皮茨小镇上开了家学堂,晚上会教算数和写字。
老师,老师说我算数学得好,让我当小组长。所以……所以才回来晚了的。”
沃纳脸涨得通红,越说越不好意思。
帕尔默老爹却是不信,嗤笑道:“就你?”
沃纳炸了毛:“怎么,你见不得老子好!”
帕尔默老爹听见这话,抬手又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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