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声叹息,“好歹毒的美人计。”

长醉和程暄妍不明所以。

可姜随却是心知肚明,此刻也不由心疼权倾一柱香。

她千防万防,对苏遮左看右看,是百般不顺眼,如今却意想不到,自己的人竟然栽到了他的美人手上。

姜随憋不住,把头偏在一边,偷笑起来。

长醉轻轻的试探性叫了两声,“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莫非看不上醉脂的身份。”

“看不上,”权倾自嘲一笑,又狠狠地剜了长醉几眼,“我倒不是看不上人家,只怕人家的主子看不上你。”

“主子……”长醉谈之色变,脑海里风云变幻。

程暄妍胆大,“大人,这望春楼背后的主子是谁,竟让大人都脸色大变。”

“哼,”权倾拉下脸来,“你看上谁家的姑娘不好,偏生看上了苏遮那个鬼机灵的人。”

她想到这就头疼,原本就对他多有偏见,眼下自己的人还看上了他的人,这要她如何拉下脸面去握手言和。

“苏遮,”长醉意外的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他。”

他回京后,姜随和程暄妍也和他说过一些关于苏遮的事,譬如陛下拿权倾和易书当挡箭牌,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苏遮,现如今要他们放下往日纠葛,共同效力皇家。

长醉自然知晓权倾的性子,知道此刻她还未放下对苏遮的偏见,认为他没有实力与她并肩作战。

他为难起来,一时哑口无言。

正当这时,权倾又开口了,“罢了罢了,儿女情长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直视长醉,语气认真,“只是长醉,若是你真心选中了醉脂娘子,想要与她共度余生,那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人家,定要真心相待,切记不可做逾越之事。”

长醉用力点点头,“大人放心,这些长醉知道。”

权倾又接着说,“至于苏遮那,待到时机合适,我会与他说清楚,至于怎么抉择,是他和醉脂娘子的事,而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抱得美人归。”

“多谢大人,长醉感激不尽,”长醉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他们这些人,身心都是属于主子的,若是没有主子点头答应,就算醉脂当真倾心于他,也是万万不可能在一起的。

长醉先前只当她是寻常楼中女子,却不曾想她与他是同道中人。

他心中欣喜万分,眉目都染上了厚厚笑意。

长醉又小心一问,“不过大人是怎么得知我与醉脂一事的,我记得我一向保密,绝无外泄。”

权倾挑眉,“是吗,”她轻笑,“那日我同城白和姜随去你解忧居,你屋中可是一美人扇还未来得及收下。”

“原来如此,”长醉恍然大悟,“是我疏忽大意了。”

权倾淡笑,“好了,不与你们闲聊了,先按我吩咐的去做,天色不早了,我该与小随一起进宫了。”

“是,大人。”

姜随便跟在权倾后面。

权倾和姜随出去,易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只带了程寒一人,他的马车紧挨着权倾的马车。

他朝他们柔声道,“走吧,到时间了。”

“好,”权倾向易书走过去。

三人各自上了马车后,缓缓向宫内的方向行驶。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下,姜随率先下马,然后扶着权倾出来。

权倾先打量了一圈周遭的情况,再扶着姜随的手下来。

易书向她聚过来,“今晚热闹,人多眼杂,注意自身安全。”

“好,你也是,”权倾低了低嗓音,“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听了没震惊。”

易书油然而生的趣味,“阿冶这般说,我反倒更好奇了。”

权倾目光看着前方,脚步向前走,“长醉有心悦之人了,且来往已有一年多了,怕是非她不娶了。。”

“心悦之人,非她不娶,”绕是一向镇定如易书,此刻脸上也不由滑过惊讶,“是谁的姑娘。”

“哼,”权倾想起苏遮就徒生晦气,“苏遮家的,望春楼花魁,醉脂娘子。”

“是醉脂!?”易书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他们,怎么会呢?”

权倾听见易书变调的语音,噗呲一笑,“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啊,我当时也是,一想到之后还要拉着老脸去替他求亲,我就臊的慌。”

她吸了一口气呼出来,“醉脂娘子这般美人,配他,实在糟蹋了。”

易书绷不住,急忙偏过头,正好对上姜随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表情,笑出了声。

权倾恼怒的给了他胳膊一巴掌,“给我闭嘴。”

易书艰难的反复蠕动嘴巴。

姜随在一旁头疼的按着脑门。

三人悠哉悠哉走到宴会中心,各位臣子已经到了,歪头侧身的说笑着。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久久不散,席间的酒气飘香四溢,歌舞美姬曼妙摇曳,精致可口的糕点果子,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一一摆放在桌案上。

权倾和易书走到自己的位置,安然坐下,姜随和程寒就挨在二人右下方。

君朝和珩芙还未到,沈晴和苏涟一左一右坐在王座旁边。

夜晚的星空妙不可言,今日星光灿烂,皎月落辉。

权倾和易书交头接耳的低语着。

她问,“城白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暂时没看出来,”易书端起月光杯,抿了一口,“或许还在暗处,毕竟人还未到齐。”

“也是,”权倾回了易书一杯酒,狐狸的狡猾的笑露出来,“今晚,八成有好戏看。”

而此刻,在宫墙隐蔽一角,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暗中交谈。

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端着盘子,低眉顺眼的听着男子说话。

那男子压低声音,“门主说了,今晚的目标便是皇帝身边那位夫人,你无须留情,直击要害,要她去死。”

“是,大人,”女子又问,“行刺之后呢。”

男子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胡言乱语,“行刺之后,立马服毒自尽,要他们死无对证,你要知道是我救了你,现在为了我去死,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今晚便是你报答恩情的时候,你死后,我必定将你风光大葬,此生为你封心,不再对任何女人敞开心扉,我一生所爱,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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