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玄”
唐云意猛得撤掉自己脸上的黑布,然后从裴思玄身上起身。裴思玄的模样好像小龙女被邱志平蹂躏了一样,躺在草地上任由风雪扑在身上。
裴思玄看到熟悉的面孔,松了一口气。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那是在缓解痛苦。
剑拔弩张一下子变成了认亲的场面。两个汉人扯下面具,一个是柳在溪,一个是苏辰安。
两人被唐云意折磨惨了。脑袋上流的血都渗入了眼睛里,视线模糊,模样狰狞。两人像两条蛆虫爬向唐云意。
“唐云意……”
咆哮的声音吓飞了云端里的飞鸟。
一个时辰后,裴思玄的大军就近扎营。毡包耸立,好像刚出锅的馒头散落在草地上。
风带来了雪,草地上铺了一层细细的羊毛毯,已经看不出草色。
篝火一丛又一丛,黑白色的牧羊犬趴在毡包门口,不时仰头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毡包内
唐云意的双手上包扎了一层白布。他的对面坐着柳在溪和苏辰安,这两个人自称为他左膀右臂的人护送裴思玄回北陆后,就不回来了。
两人的头上同样包扎白布。唐云意张嘴,柳在溪连忙制止,“我们两清了。我们伤你的手,你砸我们的头”
苏辰安挪动着屁股坐到唐云意身边,一脸苦大深仇的模样,眉毛耸成了八字眉,“云意,你怎么会来北陆?”
“来看兄弟”,他对裴思玄的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情愫。他时常在夜深人静想起裴思玄。
“想看我,给我写信就是了。非得整这出……”,裴思玄撩开门帘进来,他换下铠甲,换上了北陆冬季的镶嵌皮毛的大氅。在北陆恶劣的环境下,竟生出如此秀气的男人。
裴思玄的背后跟着一头雾水的狼崽。几人围着火坐,显得有些拥挤。
“你若是提前给我写信,我们也不必兵戈相交”,裴思玄的铁铜血浓度低,他的膝盖一时无法恢复,坐下的时候,脸上痛出了表情。
唐云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来得匆忙”,几乎是临危受命,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准备。他就上了北陆。一路上,他的屁股就没有一刻能安稳落在马鞍上。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屁股已经快磨出茧了。
唐云意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表情歉意。他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几乎是下了死手。
“裴思玄,你的铁铜血不能治愈?”,裴思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膝盖处的疼痛慢慢消散,铁铜血正在治愈他的伤口。断口处的细胞不断修复着裂缝。
裴思玄抬手把唐云意推开,他的神情实在太像一头嗅到鲜血的饿狼。
“我的铁铜血浓度太低,修复的时长可能需要两三天。若是浓度高的铁铜血,一两个时辰便可修复完成”
唐云意又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了。因为他的修复能力实在太强了,他的体内是不是流着浓度极高的铁铜血?
“云意,你干嘛咬自己?”
“没……”,唐云意连忙收起自己的牙齿。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牙印。他想咬破自己的皮肤,尝一尝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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