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之后,皇帝忽然察觉不对:“以冀儿的脾气,如果没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怎会主动联系内卫?而且,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解铤笃耨香和戏班子的事?”
“笃耨香,”皇帝沉吟片刻,把密折交给眷梦:“解铤做的不错,以后所有遇到他的人都要把和他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写下来给朕看。你先下去,把肖漱叫过来。”
“害怕了?”看着诚惶诚恐赶过来的肖漱,皇帝没头没尾地问。
肖漱连忙跪地,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掉眼泪,半晌才道:“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陛下要打要罚,给奴才一个安心话吧!”
“看来你真的没认出眷梦。”皇帝不在意他的失态:“当初她和央影还是你领到朕面前的,忘记了?”
肖漱一怔:“她和央影?”记忆一下子被打开,肖漱颇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奴才......”
“行了,快起来吧,一把年纪这么哭像什么样子。”皇帝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记不起十几年前的事倒无妨,近些年的事再记不清,朕就真的让你告老还乡。”
肖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是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央影被陛下派给了小郡王,之前央影做的事自然得有人接手。至于为何由暗转明,大抵也是因为眷梦是女子,在后宫行走比央影方便得多。
——总归别是又新建了个什么监察宦官的机构就好。
肖漱顺手把自己的冷汗也擦了,顺着皇帝的问题绞尽脑汁回忆:“陛下和长公主都不喜笃耨香气味浓烈,因而宫中无人熏此香。除了三年前,陛下将库里的陈香取出当作尚衣局比赛的彩头外,剩下的笃搙香都赏了云霜郡主。郡主也只一阵儿喜欢收集香料,后来便都作为寿礼送到了忠信侯府的老封君手里,这些年零零总总,约有......十六斤四两左右。”
忠信侯府,戏班?
皇帝想到二皇子请命操持中秋宴时说的话,又把解铤上的密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联系景馥的异样,眉头越皱越紧。
“老二找来的戏班子现在何处?”皇帝摩挲着指甲上的竖纹,语气凝重起来。
肖漱还真没打听过这个:“奴才立刻去查。”
离灵渠最近的......范阳卢氏?皇帝的眼神望向皇城东北角——那是一众太妃居住的地方:“万不能打草惊蛇,如有需要,你自去找眷梦,她内功比央影还略强些。”
肖漱明白轻重:“是。”
“你那些徒子徒孙里,有没有和柔太嫔卢氏相熟的?”皇帝得到确认答案后,在肖漱耳边吩咐道:“中秋之前,把她和纯太妃都给朕看住了,所有进出的活人,来处去处都要查清;死物一应截下来给朕过目。同样,不许让她们发觉,都记下了吗?”
“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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