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层通道的两侧缓缓向内压缩,即便她和雪帝、小白拼尽全力也只是稍稍减缓一下合拢的速度,两侧的冰层墙壁宛若死神般一步一步迫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种无计可施,深深的无力感,在她漫长的生命中,第一次是冰火两仪眼面对唐三的时候,第二次,便是现在了。

不像其他时候,就算再危险的困境,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往往能寻到一线希望。

但在面对神与凡的差异的现在,连那一线希望也被泯灭了。

逐渐狭窄的通道中突然出现一抹冰蓝色的光亮,那是她熟悉的,雪帝纵横天下的三绝之一,冰极无双的帝剑。

晶莹透剔的长剑被雪帝催发到极致,比往常更加巨大的长剑剑尖与剑柄分别抵住两侧冰墙,然而以冰极无双,天下近乎无出其右的锋锐着称的帝剑,剑尖也只在冰墙上划出两寸左右的痕迹。

仅仅过了三秒,冰蓝色长剑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破碎的冰层碎片如无数流光划过她眼角,余光瞥见凹凸不平的镜像自己苍白无力的脸色,冰皇护体覆盖在碧绿色衣裙下的身体表面,而叠加在双手上的冰帝之螯在挤压下洒下纷纷扬扬的冰屑。

身后传来小白愤怒与不甘的怒吼,以及骨骼断裂位移的渗人脆响。

在这一瞬间,她愤狠自己的弱小,也不满这世界的不公,凭什么魂兽不能成神?凭什么神界因为龙神而降罪所有的魂兽?凭什么?

她的牙齿咬破了下嘴唇,丝丝鲜红的血液沁出,不过与她此时身体仿佛要被挤碎了的痛楚相比,这点疼感直接被忽略了。

视线之中的画面开始出现重影,她的精神越发疲乏,在无数闪过的镜像中,仿佛看见了如走马灯般闪过的画面。

我这是……要死了吗……

她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熟悉的极北之地。

不同于其他或一碧如洗,或白云悠悠,极北的天空,只有一种颜色,和雪一样的纯白。大概是雪下得太多,连天空都被遮蔽了原本的颜色。

四周的寒气一波接一波,风吼过来,鹅毛大的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上,脸上,肩膀上……

没有运转魂力阻挡,她喜欢雪花触及肌肤时消融的感觉,冷冽的触感中仿佛带着一丝雪帝的清寒。

或许是在遇见雪帝之后,她才更加喜欢这极北的雪吧。在那之前,这些都不过是她眼中再正常不过的极北之地的景色,甚至在幼年时也会因为这从不间断的大雪感到寒冷而抱怨。

几万年,几十万年,从来都是如此,只是某一个时刻,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

出自在冰碧帝皇蝎族群的冰帝在出身时便站在了冰系魂兽的顶点,那时候她还不是冰帝,在弱肉强食的魂兽世界中,只有族群中的最强者,才配得上那个称号,才能带领种族更好的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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