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的很快，可来的再快也救不回玉妃的孩子。
玉妃小产了。
因为皇帝。
皇后到的时候，皇帝正一脸恍惚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一件外袍，殿内还有浓重的血腥气，让皇后不自觉捂了一下鼻子。
但很快就将手拿开了。
她走过去，先是仔细看了一番皇帝，发现皇帝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皇上没事吧？”
皇帝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皇后的声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挥了挥手说：“玉妃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皇后对玉妃没什么好感，可这会儿知道她没了孩子，心中不自觉感到一阵快意。
想起之前在宴会上玉妃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她便想去看看此刻的玉妃究竟还能不能张狂的起来。
于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冲着皇帝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走到内殿里。
内殿中玉妃静静地躺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她身边的小丫鬟一直跟她说着什么，可她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太医正跪在一边书写药方，心中也觉得这件事十分离谱。
皇帝就算是醉酒，也不该如此孟浪，这可真是……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出去了，她缓缓坐在皇帝身边，心中还是更关心皇帝一些。
“皇上可还好，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朕没事。”
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觉得有些疑惑。
“臣妾有些奇怪，皇上的酒量不算差，今日也不曾多喝，怎么会突然就……”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别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哎，真是可怜了玉妃了。”
皇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像是忽然间反应过来了。
他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事儿不对。”
皇后一愣，“什么？”
“皇后说的没错，朕的酒量不差，也没有多喝，更何况玉妃如今身怀有孕，朕不会那么……情难自禁。”
皇帝仔细回忆着，只觉得自己竟然完全想不出来在玉妃出事之前，自己跟她做了些什么。
根本丝毫记忆都没有。
这并不正常。
皇帝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从前也不是没有喝醉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如同今日这样完全记不清发生了什么的。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高喝了一声：“李全！”
一直候在门口的李公公听到皇帝的招呼，完全不敢耽误，连忙跑进来，看着皇帝应道：“奴才在。”
“去，带着太医好好查查，今日朕的饮食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公公也是一愣，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皇上这是怀疑自己被人下了药了？
可怔愣仅仅只是一瞬，李公公很快便反应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正好太医也从内殿里出来，正要跟皇上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李公公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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