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在任一生沉浸式思考是自己动了还是环境变了这个问题时候,一旁一直被他所忽略的那只不知是乌鸦还是给斑鸠的黑鸟突然发言了。
如果不是它的发声,任一生已经开始了是风动,旗动,还是心动的那个经典话题上了。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坛经》)
传说惠能流浪到某地(广州法性寺),听见一僧道“风吹幡动”,又听一僧说“幡动而知风吹”。
惠能却道:“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法性寺法师印宗闻得这番妙论,当即与他攀谈,得知其即大名在外、耳闻已久的惠能,就请高僧为他剃度,完成出家仪式,并恭请其正式即位禅宗六祖。
而此刻任一生正准备用这个故事来忽悠自己完成对系统的灵魂拷问,然而黑鸟的出现却打断了任一生通过禅偈中悟者谓一切从心起,心不起则一切不起,心不动则一切不动,故说心动,亦为悟语。
以见物相状者看物静相、动相,幡不静故说幡动,亦为通俗表相说来安慰自己
以研究功用者,研究幡为何动,察知由风在吹,无风吹则不动故说风在动,亦为原因追究说来说服系统。
“这是什么玩意”
“嘎嘎嘎”(你才是什么玩意)
虽然任一生听不懂黑鸟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明白对方大概率是对他的评价所不满吧。
但是……
“……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
原本任一生以为这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叫什么的黑鸟他的鸣叫是不规则的,结果他听了一会之后终于明白了对方叫的是啥来着了。
因为这节奏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诗经中一首很常见的四言诗吗。
并且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分辨出这首诗纯粹是这种黑鸟的节奏抑扬顿挫十分标准,导致他不仅听的出来这是一首四言诗,而且他还知道了是哪首。
只是他此刻心中有一个非常不解的疑惑,那就是这只黑鸟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象征。
不然对方怎么可能会以黑鸟的形象如此清晰的把《关雎》这首被他当成是表白的诗给念了出来。
而他此刻所想象的人自然就是江鸠了,没错他非常有理由相信这只黑鸟就是精神世界中江鸠的投影。
可是问题来了,那么这头白鲸又是谁呢,是任芊芊还是孟诗远亦或者是叶静染,甚至是洛非池呢。
“别想了,纠结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这些问题你迟早会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越狱,就算不能越狱也得先申请保释”
“啊”
这边任一生还在纠结他精神世界中眼前这些事务谁是谁的时候,化身影子的系统生怕他错过最佳的保释期,于是让他赶紧动起来。
“啊什么啊,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系统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自己推翻了自己话。
“当然了,你要是舍不得这里,想要永远待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系统这次说话所用的语气却是充满了搞事的意味在里面。
“哦,那要怎么保释呢”
任一生当然不会舍不得这里,虽然系统并没有明说,但是对方的语气足以说明如果自己想要永远待在这里的话就只能结束肉体的死亡,这样他就可以享受精神的永恒了。
对此任一生自然是不想了,虽然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对这个世界也确实没有多少眷念之情。
但是他却在这个新世界留下了许多描点,有女朋友,不对,未婚妻江鸠,还有那对没多少感情的父母。
即使他对于两人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他对于夺舍了两人儿子生命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之情的。
尽管这个儿子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同时对于那个一生都在模仿自己,或者任一生的妹妹,他虽然对对方并不熟。
但是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有了要保护对方一辈子的使命感,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这些都是在这个新世界的锚点。
对了,差点忘了,虽然他不是很待见叶静染,但是对方眼中那个大文豪的自己他其实也挺期待的。
因此即使是为了这些人,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越狱,而此刻需要先把保释给申请了。
“你……”
“别让我猜,我不猜”
“简单啊,心中大喊我不要死就行了”
“……”
虽然对方的这个建议非常搞笑,但是任一生真的信了,并且还做了。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任一生见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立马质疑起了系统,表示系统是不是又在愚弄他。
“嘎嘎嘎”
“嗷嗷嗷”
然而系统还没有回话,周围各种声音开始此起彼伏来。
首先就是这种黑鸟的声音,因为他距离任一生最近,因此任一生听的最清楚,其次就是脚下白鲸的叫声。
虽然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鲸的叫声可以让人感觉到惊奇、温暖和美妙,这可能会是海洋里最动听的声音之一。
它的叫声可以被形容为低沉、远航或摇摆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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